&esp;&esp;白照影其实还没那么了解大魔王。
&esp;&esp;至少工作上的事情,萧烬安并没跟他探讨过。
&esp;&esp;白照影晃过丝不安感,只能再次诚恳讨教:“依您最新收到的传书, 现在战局怎样?”
&esp;&esp;“军中时疫蔓延,你想必也听见药材涨价这事,我正在走访名医,希望能开出其他药方,代替原本最关键的那几味药。”
&esp;&esp;“他还活着?”
&esp;&esp;“今日没有消息。”
&esp;&esp;白照影惊喜道:“那就是昨天还有!”
&esp;&esp;那朵雨中的鲜花,抖了抖水珠,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esp;&esp;楼主被那模样晃得,略不自然错开了视线,嗓音镇定:
&esp;&esp;“罗戈被困大同城下,援军从阳和卫赶来。萧烬安奉命拦阻援兵,与罗戈胞弟作战,此人狡猾勇悍,两军在长城内外,僵持十六个时辰有余,很艰苦。”
&esp;&esp;“我还可以再捐……”
&esp;&esp;“不必了。”楼主幅度不大地摆手,就不是热络的性格,也不再看白照影,准备送客,“凭你一府之力,运转战争也是杯水车薪。秋雨刚停,楼中尚有闲车,你可自行取用回府。”
&esp;&esp;
&esp;&esp;大同城外,秋风劲吹。
&esp;&esp;枯黄色荒草丛生,偶尔有些紫色小花,被风翻腾出些鲜艳的颜色,像乱撒在天幕当中的星星。
&esp;&esp;流箭飞过城墙。
&esp;&esp;箭支穿透了大虞战旗,射落了一根旗杆。
&esp;&esp;瓦剌军在城下又一次搭起云梯。
&esp;&esp;嘶哑得已经听不出是什么词语的叫喊声,从城下爆发出来。
&esp;&esp;城上程岳花白的须发,被硝烟熏得黧黑。
&esp;&esp;老将站在北定城楼,北定城门,经过百余年战事不休,城墙残破,有些地方的城垛子已碎成石渣!
&esp;&esp;程岳一声大喊:“装弹!”
&esp;&esp;炮弹早已装填完毕,炮手往瓦剌冲阵队伍里射击,轰完一轮,换上已冷却完毕的炮筒,又是通狂轰乱炸。
&esp;&esp;城楼在震颤。
&esp;&esp;程岳的头顶上不知掉了多少层粉屑。
&esp;&esp;这几场战斗,他诱敌深入,让罗戈这五千人马来到城下,派遣萧烬安截断敌兵通路。
&esp;&esp;罗戈已成一道孤军。
&esp;&esp;他要么死在大同城外,要么攻破大同,闯入中原腹心。
&esp;&esp;程老将军当然有以死守城之志。
&esp;&esp;但前提必须是,瓦剌援兵不到,萧烬安能将援兵死死地拖住。
&esp;&esp;“大帅!”
&esp;&esp;敌军炮弹击中程岳侧后方的掩体,掀起一阵强烈的气浪。程岳几乎站不稳当。
&esp;&esp;身后副将连忙把人扶住,又被程岳推开:“不必!”
&esp;&esp;老将军反而越发向前,痛骂为何不扶起大虞倒下的旗杆。
&esp;&esp;副将连忙派人照办,又要劝程岳休息:“大帅连在城头站了十二个时辰,一日一夜,青壮年尚且支撑不住,恳请大帅以大局为重,三军不可夺将……”
&esp;&esp;“旗不可倒!”
&esp;&esp;老程岳根本没搭这茬,大骂那拴旗都没能拴正的小兵。
&esp;&esp;“阳和卫距此只有百里,守军见不到大同战旗,士气必然大打折扣,给我把旗挂好!”
&esp;&esp;“大帅,请您休……”
&esp;&esp;程岳一掌推开副将,熏黑了的手指,指着百余里外:“小的让我摁在长城浴血奋战,整整三十六个时辰没叫苦,他还没给我添乱,我这个老的岂能先不中用?”
&esp;&esp;“——你给我滚去督战!!!”
&esp;&esp;“是、是大帅。”
&esp;&esp;副将灰溜溜的去了。
&esp;&esp;那世子自从来到军营,一改在上京的傲慢作风。人变得少有讥诮,听话,稳重。作战除了合理提出建议,其余时刻都是以程老将军为主。
&esp;&esp;世子救过程老将军的家眷。
&esp;&esp;程老将军对世子,向来不吝指教,也给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