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回去的路很安静。
&esp;&esp;白照影咀嚼着炖得沙糯的莲子,暗暗出神。
&esp;&esp;其实,他办活动,出红包,故意引人暖场,让说吉祥话哄自己开心,是因为他希望他们,能将自己和萧烬安联系在一起。
&esp;&esp;他可以不带心理负担地听他们编排绯闻,听得兴致勃勃。
&esp;&esp;甚至能参与他们的幻想,红着脸代入这些人,给自己编造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场景。
&esp;&esp;可是……
&esp;&esp;萧烬安主动送衣送食,催自己回屋,白照影感觉又有所不同。
&esp;&esp;他真假难辨、点到即止的好,再度让白照影害怕。
&esp;&esp;他曾经郑重其事的告诫,每回想起,又成为对白照影反复的折磨。
&esp;&esp;——那我能问他吗?
&esp;&esp;不敢问。
&esp;&esp;他害怕失去,又不满足于见好就收。
&esp;&esp;白照影喝完一碗莲子羹,碗递给成安,他站在原地稳了稳脚步。
&esp;&esp;感受了片刻,发觉迷尘醉没有照常发作,白照影有些免遭尴尬的庆幸。
&esp;&esp;至少今晚他不用觉得难过,而萧烬安也不必因为不举之事遮掩闪躲。
&esp;&esp;他待会儿祝大魔王当上王爷,然后两人就可以安生的就寝,他偷偷吸点雪松味,搞一搞柏拉图。
&esp;&esp;你看,柏拉图也是可以的。
&esp;&esp;我也没非要做那个。
&esp;&esp;就算我届时想帮你就诊,也是会偷偷帮的……
&esp;&esp;白照影不知道自己心思漫游,以为逃过一劫,心存侥幸,其实不知不觉,他又想到了夫妻房事那边,他缓慢眨了眨眼睛。
&esp;&esp;从尾椎到腰椎,这段区域浮现起毛茸茸的感觉,像有根羽毛,在内里拨弄。
&esp;&esp;白照影抿了抿唇。
&esp;&esp;随着他身体走动,摆臂的过程肌肤摩挲轻柔的衣料,平时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如今却让他眼眶逐渐湿红。
&esp;&esp;“不、好。”
&esp;&esp;呜呜呜,感觉来了!
&esp;&esp;白照影浑身烧起来,红热从眼睛蔓延到双颊,直到让他在清寒的秋夜,仿佛满身起火。
&esp;&esp;先前还以为迷尘醉的效果,会因为时间推移减弱。
&esp;&esp;如今发现迷尘醉显然更像是一种酒,热辣绵长,越酿越浓。
&esp;&esp;白照影原本轻快的脚步变得沉重。
&esp;&esp;布料摩挲过的皮肤,泛起丝丝难以言说的酥麻,想发抖。
&esp;&esp;白照影妄图呼吸平复心绪,但每次与外界交换气息,都只是徒劳,他更加难耐了。
&esp;&esp;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昨晚被子里的影像和萧烬安的声音,变得无限清楚。
&esp;&esp;“爱妃。”
&esp;&esp;“狐狐。”
&esp;&esp;“好狐狐。”
&esp;&esp;“……”
&esp;&esp;白照影打了个长长的激灵。
&esp;&esp;得,想个办法,避免和大魔王一起住。
&esp;&esp;无论是用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明晃晃提醒大魔王“他不行”这个事实,还是让大魔王第三次伺候自己,白照影都不愿意。
&esp;&esp;心中再次恨透了疯药和媚药,总归都不是什么好药。
&esp;&esp;坏宅斗文!
&esp;&esp;夜幕沉沉。白照影低着头进门,脑袋里琢磨了几套话术,准备见机行事。
&esp;&esp;跨过门槛,寻觅萧烬安,大魔王没在床上躺着,他坐在套间最边的小书房,穿着身道袍,提笔悬腕地写字。
&esp;&esp;白照影想,他想必是躺不住了。
&esp;&esp;萧烬安正值盛年,平日里他在世子院,都还保留着射箭练刀的习惯。
&esp;&esp;这回让他真跟个病人似的躺两天,他当然活动不开。
&esp;&esp;可能是在写字磨心性。
&esp;&esp;白照影凑过去,决定先打招呼,找机会提出不跟他同宿。
&esp;&esp;“夫君。”白照影乖乖往跟前凑,但不敢凑得太近,鼻头轻颤,“我回来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