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高朔仍不敢闹出动静, 他怕影响完成看护萧明彻的任务。
&esp;&esp;高朔只能再退,脚跟向后,靴底于土路摩挲出沙沙的响声。
&esp;&esp;眼看着白兮然就要靠近禅房,禅房里,纱灯光线一晃, 白兮然眸光也跟着晃了几晃。
&esp;&esp;高朔警告道:“他受了伤!”
&esp;&esp;白兮然唇线微扬, 语气自然而然地道:“此地环境简陋, 寺僧粗鄙, 殿下千金之躯,如今不是正该我这个殿下的未婚妻, 悉心服侍殿下的时候?”
&esp;&esp;白兮然将禅房推开。
&esp;&esp;杏黄色疏疏落落的光线照出来, 映出个萧明彻修长清瘦的剪影, 站得不是很直。
&esp;&esp;“七殿下……”
&esp;&esp;高朔心知,完了。
&esp;&esp;前段时间,萧明彻被贬出上京至清心寺, 途中遭遇悍匪打劫。
&esp;&esp;匪徒劫掠财货,原本被他打得七零八散,却有匪徒往车内扔了把尖锐的铁蒺藜。
&esp;&esp;于是萧明彻持剑在车中与敌拼杀时,下身恰坐在其中一枚铁蒺藜。
&esp;&esp;贼子虽然劫掠未成,可萧明彻私密处受了伤,当时痛不欲生,过后血流不止。
&esp;&esp;高朔等来到清心寺当时,就找寺医就诊,奈何寺中僧人讲究六根清净,大夫看这方面的经验竟比白纸还薄!
&esp;&esp;往后只好到附近村镇请大夫来后山诊治,那土大夫倒是个大刀阔斧的妙手人物,让小沙弥抓了把香灰给七皇子止血止痛。
&esp;&esp;这回倒是有点作用,伤口结痂愈合,可萧明彻落下暗伤。
&esp;&esp;曾经他引以为傲的风流本钱,如今变得萎靡不振。
&esp;&esp;萧明彻几乎痛不欲生,老想着找机会验证“自己是否完全废了”一事,奈何寺中僧人,根本没有能入他眼的清秀和尚。
&esp;&esp;萧明彻魔怔般想要重振雄风,今日白兮然到来,正中他下怀。
&esp;&esp;乃是高朔苦口婆心劝说,方才让萧明彻暂时按住见白兮然的念头。
&esp;&esp;却没成想——
&esp;&esp;一个欲望缠身,另一个用心不正,两厢一拍即合,立即化作了干柴烈火!
&esp;&esp;高朔根本就没法阻拦。
&esp;&esp;禅房的门,开启又关上了。
&esp;&esp;禅房内部烛火不停地摇动。
&esp;&esp;高朔听到鞋子扔进墙角里的声音,木板床吱吱呀呀,然后是白兮然压着嗓音的笑语。
&esp;&esp;身为当局者的七皇子萧明彻,已经陷入了偏执。
&esp;&esp;他不会想到白兮然此行,不可能怀揣单纯的目的,只想挽回身为男人的自尊,希望能在白兮然身上找回失去的面子。
&esp;&esp;高朔隐约觉察,两人这回可能要闹出大事。
&esp;&esp;可是他难以置喙,亦不敢禀报丽妃。
&esp;&esp;丽妃从来不会相信自己所言所奏,而只会怪责他无能,竟然能把白兮然这种祸害放进清心寺,放到她的宝贝儿子身边。
&esp;&esp;所以高朔沉沉地呼吸了几口长气,握紧拳。
&esp;&esp;
&esp;&esp;“王爷王妃能够驾临崔府,参与筹办我儿婚事,老夫不胜感激。”
&esp;&esp;“这几日,就请王爷王妃小住在碧梧馆。此处最为雅洁,届时家中来往宾客喧闹,也不至于扰了王爷和王妃的清静。”
&esp;&esp;临近过大礼的日期,崔家家主,崔老侯爷穿着身正红色蟒服,老侯爷平时并不高调,这回破天荒还系上了金腰带,远远望去,一身喜气。
&esp;&esp;老侯爷出门亲迎,手里捏着两个无处安放的核桃,热情地引白照影两个往侯府里走。
&esp;&esp;侯府夫人自然也在门外,亦是满脸笑容。
&esp;&esp;萧烬安淡淡点头,还了礼,人居然很正常地对答道:“舅父客气。希望我等的叨扰,不至于让舅父舅母太过费心。”
&esp;&esp;——大魔王又会说人话了?
&esp;&esp;白照影和萧烬安也都身着盛装。
&esp;&esp;白照影轻轻拨开珠冠流苏,眼睛好奇地眨了眨,正对上萧烬安挺拔的侧颜。
&esp;&esp;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