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钟府,城民们亲眼瞧着新嫁娘丝滑上轿,被吹吹打打地一路抬向了邬家,场面很是热闹。
&esp;&esp;他们没敢再跟过去,只等喜队连影子都看不见时,才三三两两地散开,也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esp;&esp;“排场还是挺大的……”
&esp;&esp;“可怜了少乾公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熬着呢。”
&esp;&esp;“好像连神魂都快散了吧?就因为这个到钟家下聘的,只不知道是哪位小姐嫁过去。”
&esp;&esp;“总归得是嫡女,不然没用。”
&esp;&esp;“适龄的刚好是钟家三娇,她们都是玄品顶级的资质,嫁给现在的少乾公子,好像有点可……”那个“惜”字是不敢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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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邬少乾被废掉着实是一件大事,虽然目前整体的舆论大致上都是同情他的,但也有一些人暗暗高兴,特别是某些家族,说不定全家上下都在幸灾乐祸。
&esp;&esp;当然了,这股风气很快就会消失,起码明面上不敢多聊。
&esp;&esp;毕竟震惊归震惊,邬家却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家,可别太揭他们的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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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轿既宽大又舒适,钟采却没心情感受这些,只默默地数着往还得多久才能到。
&esp;&esp;邬家在几条街外的武阳大街上,路程不算太远,但街道宽阔且长,饶是抬轿子的人都有境界在身,脚程还快,也仍旧花了半个多时辰。
&esp;&esp;到了邬府后,门前也有一些邬家人迎着,不过也就是看着还算热闹,实际上没几分真情实意,也远不如钟家那边重视。
&esp;&esp;邬少鞍把人接回来后就仿佛完成了任务,转头回了自家。迎亲的几个管事也都是来自各房,此去弄清楚消息,就该去各自的主子那里禀报了,同样散开。
&esp;&esp;只有何管事,引着花轿一路来到冲霄园。
&esp;&esp;前堂里张灯结彩,已经布置好了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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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花轿落地,钟采被丫鬟扶着走进喜堂,侧耳听了听。
&esp;&esp;周围寂然无声,也感知不到什么人气,似乎是没有宾客的。
&esp;&esp;钟采很快站定。
&esp;&esp;何管事高声道:“拜高堂——”
&esp;&esp;钟采就拜了拜。
&esp;&esp;何管事又说:“拜天地——”
&esp;&esp;钟采被扶着转身,往堂外也拜了拜。
&esp;&esp;何管事再道:“录入族谱——”
&esp;&esp;钟采静静等着。
&esp;&esp;不多时,有一页银箔送到了盖头下,上面是九房的家谱,他匆匆看一眼,自己的名字被记在邬少乾的正妻位。
&esp;&esp;此刻,一道威严的男声说道:“何管事,把人送过去吧。”
&esp;&esp;何管事恭敬地应道:“是,家主。”
&esp;&esp;接着,仿佛有一阵微风吹过,周围就再没有动静。
&esp;&esp;成亲仪式潦草地结束,两位高堂毫不停留地走了。
&esp;&esp;何管事低声对钟采说道:“钟采公子,随老夫去见少乾公子吧。”
&esp;&esp;钟采低低答应一声,仍旧被丫鬟扶着走。
&esp;&esp;盖头下,钟采冷着脸,在心里把所谓的“高堂”拉黑。
&esp;&esp;这也太现实了吧,他哥们儿刚被废,做父母的就这么敷衍?居然连叮嘱他两句好好照顾他们儿子之类的话都没有。
&esp;&esp;呵,放弃得可真够快准狠。
&esp;&esp;仿佛不是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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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钟采被丫鬟送入新房后,丫鬟迅速走了,他则乖巧地坐在新床上。
&esp;&esp;何管事温和地开口:“少乾公子,这位就是……”
&esp;&esp;但还没等他介绍,一道嗓音虚弱地打断了他。
&esp;&esp;“何叔,你先离开吧,我心里有数。”
&esp;&esp;何管事似乎顿了顿,还是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上门。
&esp;&esp;这时候,新房里更安静了,近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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