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很可惜。

&esp;&esp;傅停雪在顾识殊这里。

&esp;&esp;魔尊收起阵法，自认为完成了每天让景千山实时观看沈念最新动向的任务，然后驾轻就熟地去找傅停雪。

&esp;&esp;

&esp;&esp;仙尊的院子被施加了障眼法。

&esp;&esp;以仙尊的实力，也绝不会被沈念发现。

&esp;&esp;傅停雪对青城派的人只说是闭关，实际上便留在了顾识殊的魔宫中。虽然他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事要做，但是魔尊把他视为同谋，所以每次和沈念打完交道都会过来找他叙旧闲谈。

&esp;&esp;顾识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傅停雪，他被灼热的视线烫得有点不适应，低下眼睛。

&esp;&esp;“你觉得沈念好看吗？”顾识殊忽然问。

&esp;&esp;在傅停雪的视角下，沈念应该是极好看的，毕竟万人迷系统是一个绝佳的障眼法，能够刷高初始好感的美貌会是什么模样？

&esp;&esp;——顾识殊虽然不想亲自体验，但还是有点好奇。

&esp;&esp;仙尊抿了一口茶，轻轻地“嗯”了一声。

&esp;&esp;顾识殊更加好奇：“和你相比呢？”

&esp;&esp;这就让人很难回答了。

&esp;&esp;不过这确实是顾识殊的真实心理。他自认为自己并不十分以貌取人，但是盯着沈念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庸俗的脸虚与委蛇还是不太好受。

&esp;&esp;所以他喜欢在应付完沈念后来看傅停雪，对他的心态有好处。

&esp;&esp;傅停雪是好看的，毫无疑问。

&esp;&esp;明月白雪，孤鹤霜星。

&esp;&esp;美人。

&esp;&esp;不只是比喻他溶淡的眼睛，还是他露出的那一截霜白的颈子，和他弧度漂亮的锁骨。

&esp;&esp;傅停雪显然很迟疑怎么回答魔尊突发奇想的问题，他又抿了一口茶，话语也被茶汤闷进去，酿成了模糊却潋滟的酒水，朦朦胧胧听不太清：

&esp;&esp;“我不知道……”

&esp;&esp;这句没什么说服力，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又含糊地补充：

&esp;&esp;“若是和魔尊相比的话，不如你。”

&esp;&esp;顾识殊不禁失笑。

&esp;&esp;他不是喜欢喝茶的人，不过当年在小竹峰，他也学过品茶，因为傅停雪喜欢。

&esp;&esp;魔宫中有最上好的茶叶，他同样饮了一瓷杯。

&esp;&esp;他们相处起来越来越自然，就像是当年仙山之上，仙人面前，唯有他一人而已。

&esp;&esp;但顾识殊并不认为傅停雪还喜欢自己，他把这一切归咎为旧识之间的理解和熟络。

&esp;&esp;他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心动，只是因为傅停雪好看，还因为此时他需要对方，两人间的距离才被重新拉近。

&esp;&esp;这其实不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esp;&esp;毕竟当年他们分手时，两个人都饮下了忘情水。

&esp;&esp;

&esp;&esp;太上忘情，人所不能也。

&esp;&esp;所以需要假借于物。

&esp;&esp;断情水，尝之如醇香仙酿，色若琥珀，服下后能断绝服用者此前的一切情爱纠葛。

&esp;&esp;百年前，青城派，小竹峰。

&esp;&esp;两人相对。

&esp;&esp;仙尊难得没有敛眉，而是坦然地看着顾识殊，他的眼中并无掩饰，一如赤裸的新雪。

&esp;&esp;是有喜欢的。

&esp;&esp;就像顾识殊也喜欢他。虽然他已经决定从今往后再不如此。

&esp;&esp;酒杯之间相触，发出细脆的声音。

&esp;&esp;“我希望仙尊永远孤高凌尘，剑道大成，如月之恒。”

&esp;&esp;他先饮下那杯液体，琥珀色的酿物在杯中摇摇晃晃，随后消失殆尽。

&esp;&esp;傅停雪安静地看着他骤然变得冷淡的双眼，没有像他一样给对方祝福。

&esp;&esp;而是直接微曲手腕，断情水便尽数入喉。

&esp;&esp;就像是眼中落了一场大雪。所有情绪都消失在他的瞳孔里。

&esp;&esp;一刀两断，陌路殊途。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