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他不知道，但他头脑中的一片空白是恐惧的空白，尖锐如闪电的惶恐几乎填满了所有思绪，他只能看着顾识殊的眼睛，孤注一掷地哀求着：

&esp;&esp;“尊上，尊上，不要，我不想过去，我错了，别带我下去……”

&esp;&esp;他竭力地展示着自己最能引人怜惜的泪眼，最哀声的哭求，最猛烈的挣扎，试图重新获得对方的怜爱。

&esp;&esp;明明，明明所有人都会爱上他，都会对他好。

&esp;&esp;他只不过出于利益放弃了一个人。

&esp;&esp;此时自己却忽然成为了一个可以被丢弃的垃圾。

&esp;&esp;意识到自己即将像是在现代世界那时一样滑向无边的深渊，沈念顾不得形象，撕心裂肺地恳求着对方回心转意。

&esp;&esp;然后他发现顾识殊根本不在看他。

&esp;&esp;魔尊生的一副好皮相，却过分凉薄，就算平日里他的神情多是淡漠恶劣，沈念也只以为这是对方的天性，他就算动情，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esp;&esp;可此时沈念却意识到顾识殊在和什么人说话。

&esp;&esp;大概是用了符咒之类的东西……他不确定。

&esp;&esp;他也听不见顾识殊说了什么。若是要屏蔽他一个小人物的听觉，实在是简单，况且他此时不住地尖叫，脑中嗡嗡作响，已经几乎要被拉出魔宫，更是盖住了大部分声音。

&esp;&esp;只是，沈念绝望地看着魔尊的神情。

&esp;&esp;他眼神专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另一个人的话语，且带着一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纵容，似乎是听见对方说了什么，反而带上了一点笑意，后来又闪出隐约的担忧。

&esp;&esp;他轻声对着那头的人说了些什么，随后便起身欲行。

&esp;&esp;在他离开大殿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自己一眼，就像他仅仅是路边可以被丢弃的垃圾。

&esp;&esp;“不……不行，我……”

&esp;&esp;沈念已经语无伦次，他的声音喊哑了。

&esp;&esp;可此时殿中空空落落，一时竟不知喊给谁听。

&esp;&esp;他茫然地想，明明之前都很顺利的，明明魔尊应该已经对他动心了才是。

&esp;&esp;但……

&esp;&esp;沈念恍恍惚惚地意识到，方才对话另一边的，一定是对魔尊很重要的人。

&esp;&esp;就算只是说话，魔尊的心情都肉眼可见地愉悦了不少，倾听时专注，交谈时眼中流露出的——哪怕只有一瞬，都该被识别为爱意。

&esp;&esp;而他从来没见过顾识殊对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esp;&esp;一次也没有。

&esp;&esp;第23章 散步

&esp;&esp;总而言之, 顾识殊决定同仙尊先去妖界确认一下情况。

&esp;&esp;据傅停雪所说，他基本是在妖皇的旧伤上毫不留情地又给他添了新伤。虽然仙人说这话时很坦然，但顾识殊带入了一下，觉得胸口发凉。妖皇此时就算不死, 大概也去了半条命。

&esp;&esp;其实妖皇死不死, 顾识殊倒真不是很在乎。

&esp;&esp;但妖界作为四界之一, 尊主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却容易生变。傅停雪作为青城剑尊挥出那一剑，就必须承担整个善后的责任，这是仙人的道。

&esp;&esp;而妖皇说到底是在魔界出的事。

&esp;&esp;顾识殊想，那就去看看吧, 至少关系不能闹得太僵。

&esp;&esp;唔，妖族的人会相信吗？妖皇在魔尊的宫中被仙尊捅了一剑？

&esp;&esp;乌苏这次来时并没有同族人声张, 后来擅自取族中麒麟骨和自己做交易，也瞒着妖族那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老。

&esp;&esp;不知他们看见自己的尊主一身狼狈地逃窜回宫之时，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esp;&esp;“魔尊当真要同我一起去？”

&esp;&esp;傅停雪再次询问, 仙人本想把顾识殊从这件事中摘出来。

&esp;&esp;毕竟魔尊没有必要和他统一战线与妖皇为敌，去淌这趟浑水；而傅停雪有此一剑, 却是要去杀乌苏的。

&esp;&esp;“杀人的事，”

&esp;&esp;顾识殊微微侧过头, 他的墨发散漫地披撒着，此时垂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