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像是寒冰化成春水，像是桃花覆上冰雪，他的眼里没有酒，没有醉意，只有顾识殊一人而已。

&esp;&esp;顾识殊哑着嗓子，他不知道能问什么，只好问他：

&esp;&esp;“你方才说……喜欢酒？”

&esp;&esp;傅停雪像是有点嗔意般盯着他看，也不回答。

&esp;&esp;他到底有没有喝醉？

&esp;&esp;他第一次知道清冷之人能够如此勾起人心中的妄念。

&esp;&esp;顾识殊按住傅停雪的手，对方垂下眸子不理他，似乎对他的表现不是很满意。

&esp;&esp;而倏忽之间，却感受到耳边传来潮湿暗昧的热气，还有一句低沉却小心翼翼的话：

&esp;&esp;“仙尊想听我说……我喜欢你？”

&esp;&esp;那双眸子氤氲出的明澈和清寒，都像是春水一般被搅动。

&esp;&esp;顾识殊本来并不确定，此时说出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半分后悔，他几乎是用拥抱的姿态将人揽入怀中，轻轻地在他白玉般的耳垂旁复述了一遍：

&esp;&esp;“我喜欢你。”

&esp;&esp;顾识殊觉得自己也醉了。

&esp;&esp;因为傅停雪，他的月亮和他的鹤，微微侧过头，他清霜一样的头发散落在自己的胸口，就像是一副淡薄的水墨画，画外的观者大胆地说出表白的话语，画中的神仙却没有躲开。

&esp;&esp;不仅没有，他的唇很轻地贴着他的皮肤印下了一个痕迹。

&esp;&esp;是一个亲吻。

&esp;&esp;

&esp;&esp;然后，现在呢？

&esp;&esp;顾识殊妄想说服自己，却不忍心。傅停雪没有变，他一直没有变。

&esp;&esp;他早就应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