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灰发男人显然不是这种巧言妙语的形容对象。死亡已经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尖，而他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于埃德温的诅咒。

&esp;&esp;“他们已经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

&esp;&esp;他的脸色扭曲，指着埃德温毫无情绪的灰色眼睛，

&esp;&esp;“世人马上会知道，他们所崇敬的光明主教，流淌其实是……低贱的魅魔的肮脏血脉！”

&esp;&esp;光芒从未如此剧烈，照亮了整间屋子，那是洗涤一切罪恶的圣光。

&esp;&esp;然后他就死了。

&esp;&esp;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没有看到他所期待的主教眼中的动摇之色。

&esp;&esp;“哇噢，”

&esp;&esp;塔尔说，单纯表达了一下感慨，可埃德温此时却骤然看向他。恶魔刚才为了给他让出空间稍微后退了一点，但是他们的距离还是很近。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杀人灭口的现场。

&esp;&esp;在恶魔眼前的，是扣子扣到领口，几乎严严实实遮住了每一寸皮肤的大主教。

&esp;&esp;眼色漠然，就像厚重的灰雾，从头到脚都写着禁欲。

&esp;&esp;看起来和“魅魔”两个字确实毫无关联。

&esp;&esp;但他又不是刚刚才知道。就在订立灵魂契约的那个晚上，他就借助神力清晰地将埃德温的血统看得一清二楚。父亲是普通的人类，母亲是一个魅魔，他们的结合想必是一团烂账，埃德温的出生也不受任何人的期待。

&esp;&esp;主教此时紧紧地盯着塔尔，像是等他发表什么见解。

&esp;&esp;“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