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塔尔，”

&esp;&esp;埃德温甚至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待在我的视线之内，不许离开。”

&esp;&esp;“这是一个交易吗？”

&esp;&esp;魔鬼就是这样一种气人的种族，锱铢必较，提供什么就要拿走些什么。

&esp;&esp;塔尔尤其如此。

&esp;&esp;“是的。”

&esp;&esp;他很疲惫了，看上去像是燃得太快的蜡烛，在风中闪烁着。主教安静地坐在桌边。

&esp;&esp;年轻恶魔似乎在朦胧的暗影中向他靠近。

&esp;&esp;塔尔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此时这双手覆在主教的额头上。恶魔都为那含混的热度所讶异。

&esp;&esp;“你生病了，”

&esp;&esp;他听起来有点，“应该请……你们人类怎么说来着，医生？”

&esp;&esp;主教静静地看着它，他的瞳孔深处是不动的风帆，灰暗而漠然：

&esp;&esp;“我只是有一点累而已。”

&esp;&esp;是的，这是他向上攀登的无数疲惫中最新的一个，即使它比此前的一切情绪都让他困惑，但他只需要休息，而且不能休息很长时间。

&esp;&esp;他累了，就这样而已。他只是需要一点……

&esp;&esp;他想不明白。

&esp;&esp;“你需要一个拥抱，”

&esp;&esp;恶魔似乎找到了什么商机，他的手从额头绕到后面摸他的头发，要同他再做一笔灵魂的交易。

&esp;&esp;一个拥抱，多么奇怪。

&esp;&esp;他想起他白日看到的那个平凡的家庭，想到两个男孩互相笑着闹着，在争吵后扑进他们父亲的怀抱，又彼此郑重其事地抱了抱，以示恢复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