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抚摸着外披,本想开口训话,但是又想到今天听说紫仪宫好像来了一批新的宫女,许是手下人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才摆放错了自己的衣服。宇文赟想想就算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只是抿了一下嘴唇,并没有说什么。
&esp;&esp;宇文赟伸手把外披取下,随意的披在自己雪白的内衬外面,往外走了几步才开口询问宣德,“你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
&esp;&esp;“殿下……”宣德现在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进来殿下的寝殿了,一时醒来,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所以刚刚是为了看看殿下是否安好,这才拉开了床幔……”
&esp;&esp;“你说什么?”宇文赟刚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看着面前不敢抬头的宣德,这才确定确实是宣德自己做梦,这才导致他要拉自己的床幔,把自己吵醒了。
&esp;&esp;宇文赟的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声音带上几分烦躁,“宣德,你是第一天来紫仪宫吗,这么不懂规矩?!”
&esp;&esp;“奴才知错,求殿下开恩…”宣德“嘭”的一声就给宇文赟跪下,“许是我最近听多了那个白发男子的事,所以在梦里也梦到了那个白发男子,我一时醒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惊扰了殿下,宣德实在是罪该万死,求殿下开恩…”
&esp;&esp;“白发?”宇文赟脚步一顿,立刻停下来,原本已经懒得训斥宣德,想让宣德直接去领罚,没成想突然听到了这两个字,想到自己被挪动的外披,再联想到第一次和那人见面,他也是披着自己的外披…
&esp;&esp;“你梦见什么了?”宇文赟转身,开口询问宣德,声音里带上几丝迫不及待。
&esp;&esp;“我…我梦到我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发男子和我擦肩而过,他向殿下的书房走去,我一时情急,我就……”宣德跪在地上,低着头把自己刚刚“梦见”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esp;&esp;宇文赟听完,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宣德,大步向自己的书房走去,只环视一眼,他就看到放在书桌正中央的诗词书。
&esp;&esp;宇文赟的手掌缓缓收紧,他没有结束读书后,随意摆放书的习惯,他都是会把书放在一边,桌面是不放东西的。
&esp;&esp;他慢慢的走过去,走到书桌前,伸手把那本诗词书拿了起来,只是这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他的心跳骤然加快。
&esp;&esp;“啪。”
&esp;&esp;刚刚翻动诗词书,一封信封就掉落在书桌上,虽然信封表面什么也没有写,但宇文赟有种直觉,这是上次那人留的。
&esp;&esp;他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发现里面放的不是书信,就只是一张纸,看这凹凸不平的边缘,像是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
&esp;&esp;宇文赟摩挲着纸的边缘,低低的笑了出来。再一展开,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宇文赟的脸色逐渐凝固。
&esp;&esp;这整一张纸,上面满满的都是写着薄荷的功效与禁忌:
&esp;&esp;薄荷可滋补心脏,心脏衰竭者,每晚服用薄荷,再辅以当归,三草叶等等,可利于恢复心脏…
&esp;&esp;宇文赟一路看下来,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正当他还在思索为什么那人要把这张纸特意送给他的时候,他看到最后一段话。
&esp;&esp;“但是鳖肉主聚,鳖甲主散,薄荷更主散,二者同用功能不相协调。故用薄荷者,当忌食鳖肉。”宇文赟逐渐捏紧了纸张,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故用薄荷者,当忌食鳖肉…”
&esp;&esp;“嘭!”宇文赟狠狠的一拳砸向书桌,这声响声惊得宣德都抬起头来。
&esp;&esp;“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今晚我不用人伺候。”宇文赟冲宣德挥手,让宣德退下。
&esp;&esp;“是,奴才告退。”侥幸没得到惩罚,保住一条小命的宣德脚步一迈就溜开了,留下宇文赟独自在书桌前思索。
&esp;&esp;“所以是什么的问题,是我在喝药前,吃了什么吗?”宇文赟的喉结来回滚动了一圈,眼睛里闪烁着冷芒,“令皇贵妃…呵,真是好计谋。”
&esp;&esp;宇文赟得病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自己每晚喝的汤药主药材是薄荷。但是自己并不是太医院的,少傅和书架上的书都没有让自己接触这些,所以自己对医理是一窍不通。
&esp;&esp;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纸张,脑海里突然想到绣球给自己盛的那碗丸子汤。
&esp;&esp;那个丸子的肉…有些过于鲜美了,不像是普通的猪肉。
&esp;&esp;宇文赟眯着眼睛,放在书桌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
&esp;&esp;第75章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