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各有利弊吧。”简初词说，“据我所知，他们挺忙的，赶上封闭研发期，一年到头见不到人。”

&esp;&esp;“咱不也挺忙，连轴转是家常便饭，是居家办公蒙蔽了你的眼。咱们的工作还怕特打扰，有时候，一通电话就能击退灵感。”

&esp;&esp;简初词没反驳，目光从《老公是机器人工程师（上）》收回，挑了本《征服甲方的100种方法》来看。

&esp;&esp;程瑶手机响了，没听两句，人蹿起来，小说滑落地面。

&esp;&esp;等她挂断，简初词捡起书：“怎么了？”

&esp;&esp;“我妈晕倒了，在急诊。”

&esp;&esp;简初词把书塞回书包：“快去吧。”

&esp;&esp;“可是……咱们单子。”

&esp;&esp;“别担心，有我呢。”

&esp;&esp;程瑶眼圈泛红：“小词，可能要辛苦你了。”

&esp;&esp;“不用说这些。”简初词递包给她，“照顾好家人，剩下的交给我。”

&esp;&esp;彼此告别，程瑶匆匆跑远，简初词托着那本《征服甲方的100种方法》继续翻看。

&esp;&esp;没多久，新消息弹出来。

&esp;&esp;程瑶（合伙人）：「小词，我刚给冯工打电话了，你到了联系他就行。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esp;&esp;简初词复制数字到通讯录，输入名字的时候，卡住了。

&esp;&esp;这位冯工叫什么来着？

&esp;&esp;尝试了几秒，简初词编辑：【冯工（甲方年画福娃）】点击保存。

&esp;&esp;机场播报了航班延误提示，简初词合上书，坐在窗边画景，一等就是四个多小时。

&esp;&esp;到达沪市已是晚上九点，出站大厅人潮涌动，南方的潮湿扑面而来。

&esp;&esp;简初词没打电话，观望了几圈，确认没看到熟悉面孔。

&esp;&esp;他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冯工您好，我在9号出站大厅，请问您……」

&esp;&esp;“走吧。”

&esp;&esp;温暖潮湿的气流里，稍远的耳边，有听不懂的方言；稍近的眼前，映着男人的脸。

&esp;&esp;他穿第一年结婚纪念日，简初词送的衬衫，有些旧了，洗得平整干净。

&esp;&esp;他们的距离不算近、但也不远。简初词环顾，只有周政业自己。

&esp;&esp;简初词捏紧手机，语言系统再次宕机。

&esp;&esp;周政业说了第二句话：“行李，给我。”

&esp;&esp;“不用，我……”目光下移，简初词看到了男人光秃秃的无名指，他握紧扶手，递去行李，“谢谢。”

&esp;&esp;周政业个高腿长，步伐迈得宽，总有种赶时间的错觉。

&esp;&esp;与之相反，简初词喜欢捧着画本，放慢步子，有灵感会停下脚，记录眼中的世界。

&esp;&esp;所以，他永远是慢的。

&esp;&esp;以前，周政业总得迁就他，但只要忙完，简初词会很快跟上来。可他从没问过，周政业是否真的愿意等。

&esp;&esp;这一次，周政业依旧走得慢，简初词没跟上来，只是看他的背影，走在两米之外。

&esp;&esp;到达停车场。

&esp;&esp;简初词正欲拉后车门，周政业说了今天的第三句话：“坐前面。”

&esp;&esp;车在国道平稳行驶，夜晚时分，路灯昏暗，剥夺了欣赏风景的权利。

&esp;&esp;轿车内，广播回放沪市天气，未来几天降温有雨。黑暗的环境里，气氛算不上难堪。

&esp;&esp;穿进甬道，周政业开了口：“还好吗？”

&esp;&esp;简初词用了最折中的回复：“还行。”

&esp;&esp;甬道的光打在男人身上，简初词再一次看向无名指，下意识触摸同样光秃秃的自己：“你呢？”

&esp;&esp;“一样。”

&esp;&esp;“嗯。”简初词松了口气，扫向窗外，“去你公司？”

&esp;&esp;三年前，周政业博士毕业回国，沪市公司向他抛出橄榄枝，除了异地，找不出缺点。

&esp;&esp;周政业征求过他的意见，简初词是支持的。包括现在，他也支持。

&esp;&esp;不管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