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简初词只去了主卧。
&esp;&esp;周政业:“在主卧隔壁。”
&esp;&esp;木质地板,宽敞明亮的房间,绘画设备应有尽有,都是简初词的偏好。
&esp;&esp;他们在北宁的房子很小,那会儿研究生刚毕业,没什么钱,两人掏空积蓄,才凑出套一室一厅的二手房。
&esp;&esp;那时,周政业执意把客厅隔出间画室,还向他承诺:“换了大房子,专门留间画室给你。”
&esp;&esp;他真的记得。
&esp;&esp;简初词挪到门口,犹豫了片刻:“政业,你忙不忙?”
&esp;&esp;周政业握紧遥控器:“不忙。”
&esp;&esp;“好像,很久不画你了。”
&esp;&esp;画室成暗调,光线和阴影模糊又清晰。彼此心知肚明,这句“画你”到底是什么含义。
&esp;&esp;简初词背对着周政业,看似平静镇定,实际又慌又乱。他默默数秒,数到合适的时间,屏气转身。
&esp;&esp;周政业坐在沙发,衣冠整齐。
&esp;&esp;“你、怎么没脱?”
&esp;&esp;周政业搭在沙发扶手,斜靠着看他:“帮我脱。”
&esp;&esp;简初词站在男人面前,手指捏纽扣,反复拨了六次,也只剥下三颗。
&esp;&esp;“你可以睡会儿。”简初词松手,“听音乐也行。”
&esp;&esp;手腕被握住,简初词没能返回原处。
&esp;&esp;周政业:“就这样?”
&esp;&esp;男人半敞着胸口,也算衣冠不整,但和“裸”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esp;&esp;“这样就可以了。”
&esp;&esp;怕自己坚持不住。
&esp;&esp;简初词坐到画板前,握紧铅笔,心术不正的人,起稿有点艰难。
&esp;&esp;好在一旦投入进去,其他想法都能置身事外,只从艺术角度,刻画最完美的身体轮廓。
&esp;&esp;即便周政业意愿当模特,简初词也尽量不画太久,每次只起草图,过后再修饰。
&esp;&esp;有时是半夜,有时是第二天清晨,不忙的时候,他能在画室呆一天一夜,只为完成一副满意的周政业。
&esp;&esp;草图初步完成,简初词去洗手。
&esp;&esp;回来时,周政业原封不动坐在那里。
&esp;&esp;简初词帮忙系上纽扣,他有些心虚,也不太确定,低声说:“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
&esp;&esp;“渴吗?我去给你接杯水。”人一紧张,就容易话多,简初词又说,“或者,想不想喝果汁?”
&esp;&esp;“我不喝水,也不喝果汁。”周政业挡住他离开的路,“小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esp;&esp;直白的暗示,干柴擦亮火星。
&esp;&esp;胸口胀开,简初词强装镇定:“我、去洗澡。”
&esp;&esp;第23章 想干什么,我都答应。
&esp;&esp;简初词裹着浴袍, 拉开衣柜门。
&esp;&esp;小马宝莉戴牡丹花的睡衣还挂在那,旁边又多了两件新的。一只兔八哥,还有一只叫不出名字, 但应该是兔子。
&esp;&esp;至于花纹和款式。
&esp;&esp;简初词:“……”
&esp;&esp;还是他的风格。
&esp;&esp;换好睡衣, 简初词靠在床头, 看毛蛋发的搞笑视频。
&esp;&esp;听觉从未如此敏锐,隔着浴室, 水声由强减弱。门边摩擦地板, 鞋底踩压地毯, 所有与缓缓而来有关的声音,全撞在简初词心口。
&esp;&esp;周政业靠近, 上身赤。裸, 下半身卷白色柔软浴巾。他把灯光调暗,坐在简初词身边, 夺走了手机。
&esp;&esp;简初词的手掌被握住, 和周政业交叠在一起,塞回被子里。
&esp;&esp;周政业扫到睡衣:“没穿新的?”
&esp;&esp;“小马宝莉我也很喜欢。”
&esp;&esp;周政业轻轻笑着, 缓缓靠近,热气滚到嘴边, 不远不近:“小词。”
&esp;&esp;“嗯?”简初词胸口膨胀,藏着颗濒临炸开的热气泡。
&esp;&esp;“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esp;&esp;简初词抬头,鼻尖触到嘴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