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目光好像有点失礼,可收回视线后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了。
&esp;&esp;可不是因为她好奇心泛滥,也绝非她没有礼貌,非要深究原因,肯定是因为甚尔穿了一身西服。
&esp;&esp;没错,西服。
&esp;&esp;禅院甚尔,和西服。
&esp;&esp;这两个怎么想都不着调的字眼,居然能够拼凑在一起,真叫人惊讶不已。说实在的,这大概是他久违一次的难得正经打扮吧。
&esp;&esp;其实“久违”一词用得也不贴切,因为五条怜压根就没看他穿得这么正式过,也难怪她忍不住盯了好久,久到甚尔都没办法不在意了。他忽地抬起手,在她眼前打了几个响指,捏出一阵微弱的风,害五条怜好想眯起眼睛。
&esp;&esp;“眼睛直勾勾的,在盯着什么?”他问。
&esp;&esp;五条怜后退一小步,躲开这股恼人的微风:“我在看您。”
&esp;&esp;“是嘛。”甚尔扬起嘴角,怎么看都是略带几分得意的笑,“感觉怎么样?”
&esp;&esp;“嗯——”
&esp;&esp;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久到甚尔都快没耐心听她想说什么了。
&esp;&esp;还好还好,在甚尔拍拍屁股跑路的几秒钟前,悄悄握紧拳头的五条怜总算在心里完成了全部的措辞工作,顺便下定了决心。
&esp;&esp;“我觉得甚尔先生您今天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esp;&esp;她说得一本正经,甚尔听得满脸无奈。
&esp;&esp;“人模人样算是什么夸奖嘛。”他举起拳头,落在五条怜的脑袋上,轻轻锤了一下,“也不说点好听的话。”
&esp;&esp;“唔。”她可怜兮兮地捂着脑袋,“您想听什么?”
&esp;&esp;“现在你什么都别说就是我最想听的了。”
&esp;&esp;“哦……”
&esp;&esp;五条怜磨蹭着点头。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esp;&esp;抱起小海胆,一路送甚尔到玄关,虽然这几步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目送出门的仪式感还是不可或缺的,还能顺便发现他的领带打得又歪又难看,只可惜自己在打领带这件事上丝毫没有造诣,也就不好意思指出这点小小的问题了。
&esp;&esp;“再见,甚尔先生。路上小心。”
&esp;&esp;腾不出手,她在看不见的地方伸出手指挥了挥,权当是道别时的挥手了。而甚尔也只“嗯”了一声,转头走了,看来对这点道别不甚关心。
&esp;&esp;才走了几步,门都还没阖上,他忽然折返回来,盯着被五条怜抱在怀里的小海胆看了一小会,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esp;&esp;“你这小子,倒是也和我说句拜拜啊。”
&esp;&esp;他故意用一种气急败坏的语气说,真不知道是在闹什么怨气。
&esp;&esp;小海胆耷拉着手臂,发出“咕呜”一声,怎么听都带着沮丧。五条怜赶紧侧过身去,硬是把他们俩分开来了。
&esp;&esp;“小惠还不会说话呢,没办法和您道别!”她替小海胆辩解,“您都快迟到了,就别再计较这点小事了,好吗?”
&esp;&esp;甚尔不说话了,只撇撇嘴,看起来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满。
&esp;&esp;其实他一点都没有被劝说到,但确实也没办法否认五条怜说得有错。
&esp;&esp;要是再耽搁下去,一旦在夏梨那儿迟到了,大小姐绝对会缠着他发脾气或者猛撒娇。这样的事件展开可不是他想要的。
&esp;&esp;甚尔果断丢弃了对于小海胆的执念,毫不犹豫转头就走,别说是回头了,连一秒钟的道别都没有说,五条怜都没反应过来,他便倏地消失在了门外,真是有够冷漠的。
&esp;&esp;“你爸爸是个冷漠的家伙呢。”她把怀里的小海胆往上提了提,半开玩笑地说,“对吧?……咦?”
&esp;&esp;不知不觉间,禅院惠已然涨红了脸,本就圆润的脸颊涨得更加圆,嘴巴也抿成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线。
&esp;&esp;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场大哭即将到来的预兆。
&esp;&esp;光是想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音量折磨,五条怜也快哭出来了。
&esp;&esp;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掉眼泪了呢?不用想,肯定是甚尔刚才的捏脸(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理由了)害的!
&esp;&esp;事到如今再把罪魁祸首揪回来赎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况且他根本不擅长哄孩子。赶在小海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