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来得及全身而退没错,未免显得自己太怯懦了吧?
&esp;&esp;被这种无形的冲动胁迫着,五条怜一点一点行走在二楼的窗框上。
&esp;&esp;窄窄的窗框边缘只能容纳得了半只脚,行走变得前所未有的困难。她艰难地踮起脚,试着去够上方的排气扇,用指尖抽掉扇叶,先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跳起来,把上半身塞进通风管道里。
&esp;&esp;……现在这样,真像一条被风干的死鱼啊。
&esp;&esp;五条怜自嘲地想。
&esp;&esp;她甚至能想象出看到这一幕的甚尔会爆发出怎样的大笑,不禁开始庆幸自己是独自行动的——形单影只可比被嘲笑好多了!
&esp;&esp;通风管道狭窄,只能努力缩起肩膀,可一抬头,还是会被通风管道打到脑袋。
&esp;&esp;五条怜庆幸自己尚且在成长期,勉勉强强还能挤进去,否则她的计划可就要中道崩殂了。
&esp;&esp;一点一点挤进去,腰上有个东西卡在通风管道的洞口了。她铆足了劲往里一怼,听到了咔哒一声。那个东西掉在了地上。
&esp;&esp;“啊……”
&esp;&esp;想起来了,苦无被她挂在腰上了。
&esp;&esp;唯一的武器就这么掉了,真是懊恼都来不及。五条怜气得龇牙咧嘴,却也无话可说,磨蹭着继续向前。
&esp;&esp;通风管道是一张已经绘制好的地图,但没有明确目的地,穿梭在其中变成了一场近乎赌博的行动,每个分叉口都是艰难的选择。
&esp;&esp;连续右转了两次,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通风出口。掀开挡板一看,居然是走廊,赶紧重新按上,继续往前走。
&esp;&esp;下一个通风口连接着一间小房间,里面摆着盖了黑布的方形物品。想了想,五条怜还是跳下去了。
&esp;&esp;房间里黑漆漆,布匹也黑漆漆,她有点心慌。试着说了一声“你好”,回应却是一连串的狗叫,黑布也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吓得她赶忙踩着柜子爬回到通风管道里去了。
&esp;&esp;果然运气很烂呢,她这个人。
&esp;&esp;五条怜把叹气吞进心里,继续摸索。下一个出口,她透过间隙瞄了瞄,摆着的依然是被深色布匹罩住的方形物体。她听到了砰砰的声响,布匹之下的东西想要闯出来。
&esp;&esp;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esp;&esp;她跳下来,重力撞击着双腿,一路传达至胸腔。一定是因为这样,所以她的心跳很不争气地又开始变快了。
&esp;&esp;你好……算了,还是别说你好了。
&esp;&esp;五条怜收起一切多余的想法和念头,动手掀开了深色的布,铁笼子与红发的少女赫然出现在眼前。
&esp;&esp;直到这个时候,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个小小的错误。
&esp;&esp;笼子里的“少女”胸部平坦,却不是因为骨瘦嶙峋。当“她”站起时,两腿之间也是同样的光滑平坦,像绘画用的木头人偶,没有任何器官的存在。
&esp;&esp;所以,不是“她”,也不是“他”。
&esp;&esp;说不定,应当是“它”。
&esp;&esp;第68章 不可名状的生物
&esp;&esp;不是“她”,不是“他”,而是“它”——向五条怜伸出了求助之手的,是一个非人的生物,甚至大概率是一只咒灵。
&esp;&esp;这……
&esp;&esp;有些羞于启齿,但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五条怜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宕机了,一下子变得完全空白,半点崭新的思维都没能冒出来。
&esp;&esp;毕竟,她原本的计划是拯救被囚禁的人类少女。如今连对象都变了,下一步的行动方针当然也……
&esp;&esp;难道要原路撤退打道回府吗?不不不,这未免也太不道德了。而且,一路以来的艰辛不也要被辜负了嘛。
&esp;&esp;但要是把这么个东西放出去,天晓得会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
&esp;&esp;纠纠结结,拿不定主意,而它——实在不知道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姑且就以“它”作为称呼吧——再度从铁栅栏间伸出手。
&esp;&esp;这一次,它切实地握住了五条怜的手,紧紧地握着,冰冷而粗糙的十指像是冻硬的砂纸,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腕,从杂乱的深绿色长发间露出的是它绝望的眼眸。
&esp;&esp;它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但无论多么尖锐的话语,透过汉尼拔的面罩,都被削减成了沉闷的近似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