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桌的拿破仑蛋糕好了。
&esp;&esp;磨磨蹭蹭地吃着蛋糕,磨磨蹭蹭地写着题目,漂浮在蜜瓜汽水上的冰激凌一晃一晃的,正在慢悠悠地融化着香草色的奶油。能听到七井在一旁发出了哀嚎,显然是被题目折磨得痛不欲生了。
&esp;&esp;“借我抄抄好不好呀怜。”她居然当着桐原的面这么说了。
&esp;&esp;五条怜愣了片刻。
&esp;&esp;最初的怔愣来自于七井离谱的发言,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已然从复杂的“五条同学”变成了谁也不常喊的“怜”。然后又想起了她与桐原之间一贯都是直呼其名的,因为她们从很久以前就是朋友了。
&esp;&esp;所以,现在自己与她们之间,也能算是朋友了吗?
&esp;&esp;有些迟疑着,五条怜眨了眨眼。
&esp;&esp;“可以的。”她没有怎么想就这么回答了,“给你。”
&esp;&esp;“太好啦,谢谢你!”七井几乎要凑过来搂她的脖子,“对了,我直接用名字叫你,可以吗?”
&esp;&esp;明明都已经这么做了,事后才征求当事人的同意,这可真是颇有七井风格的做派。五条怜有点想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esp;&esp;“嗯,可以的。”
&esp;&esp;“好耶!”
&esp;&esp;七井振臂高呼,像是拿下了排球比赛的冠军,一边欢呼着,一边越过桌子去和桐原击掌。看来他们两个早就在盘算这件事情了。
&esp;&esp;“因为你的名字很酷呀。”桐原是这么说的,“姓‘五条’就有种很酷的感觉了,名字居然还叫‘怜’,这个字不常用在女孩子的名字里,不是吗?因为想要表达‘爱’的意思,通常就会直接取名为‘爱’了。”
&esp;&esp;五条怜不想露出太困惑的神情,但果然还是忍不住蹙起眉头。她有点没明白桐原的意思。
&esp;&esp;“怜放在名字里,一般都是怜爱和怜惜的意思。”桐原解释说,“说不定给你取名的人就是这么想的哟!”
&esp;&esp;应该不是吧。五条怜暗自心想。
&esp;&esp;给了她“怜”这个名字的人是家主——一个姑且算是父亲的角色。他大抵没那么希望她被爱,所以为她取名为可怜的怜。
&esp;&esp;但这个字也可以代表怜爱……倒也不错。
&esp;&esp;五条怜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慰,于是她笑起来。
&esp;&esp;“我明白了,谢谢你的解释。”
&esp;&esp;她把冰激凌球戳进透绿色的蜜瓜汽水里,搅拌融化,而后碳酸气泡从温暖色泽的杯底慢慢浮起。
&esp;&esp;“以后,就用名字叫我吧。”
&esp;&esp;似乎得到了比一张练习卷更重要的东西。
&esp;&esp;比蜜瓜汽水还要甜腻的心情一路维持到了今日份的学习时间结束,直到在车站前挥手道别,五条怜还是觉得心情意外的好。她几乎快要蹦跶起来,恨不得一路跳着回家才好了。
&esp;&esp;轻快的心情在回到家之后才咚一下落在地上,她看到甚尔正在擦拭着手里的刀。
&esp;&esp;“回来了?”甚尔抬起眼眸,漫不经心地瞄着她,“怎么看起来这么开心?”
&esp;&esp;刚才是挺开心没错,现在就有点高兴不起来了。
&esp;&esp;五条怜并不打算承认自己的心事,只咕哝了一句“是吗”,随手把包丢到地上,磨蹭着朝他走过去。
&esp;&esp;看着他擦完了一把刀,又旁观他清理好一把手枪,多少能猜出这是要做什么了。
&esp;&esp;“有工作?”她忍不住开口。
&esp;&esp;短短的一句问话,说出口时心脏却跳得扑通扑通的。五条怜不得不按住心脏,否则她不争气的心跳一定会冒到嗓子眼的。
&esp;&esp;“嗯。”甚尔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这次不用你来帮忙。”
&esp;&esp;“为什么?”
&esp;&esp;“是很简单的暗杀工作。”
&esp;&esp;“哦……”
&esp;&esp;真的是因为很简单,才不带她一起去吗?
&esp;&esp;说到底,很简单是多简单?甚尔到底是怎么对工作的难度划分等级的?
&esp;&esp;一大堆问题在脑子里盘个不停。回过神来,甚尔已经收拾好了全部的武器,挨个塞回丑宝的嘴巴里,站起身来。五条怜匆忙叫住他。
&esp;&esp;“还是带上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