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五条怜为什么非要在这么个小问题上纠结,但他姑且也算是给出了解答,当然也不会对此再作苦恼。
&esp;&esp;慢慢悠悠,他擦着头发,瘫在沙发上,一回头,小尾巴还紧紧地跟在身后,别扭的模样一看就是要说点什么。甚尔耐心地等着,片刻后,她终于凑了过来。
&esp;&esp;“呐,甚尔……”
&esp;&esp;她伏在沙发靠背的上方,紧挨着他,可两人之间好像还是隔着一层微妙的屏障。
&esp;&esp;有种预感,她会说的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esp;&esp;“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可以吗?”
&esp;&esp;甚尔不太喜欢她的弯弯绕绕,但还是展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什么事?”
&esp;&esp;“我们不要再做杀手这种危险的工作了,好不好?”
&esp;&esp;空气好像沉闷了一下,带着湿漉漉的厚重感。沉默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听到他笑了一声,带着些微轻蔑的意味。
&esp;&esp;“又到你说傻话的时间了?”他把一句玩笑话说得敌意十足,“快点收收你的愚蠢,否则我就要笑你了。”
&esp;&esp;甚尔完全没有把她的提议放在心上。
&esp;&esp;说实话,五条怜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感到太多的失落,当然也不存在任何消沉。甚尔的反应完全在情理之中,她不意外。
&esp;&esp;偶尔,五条怜也觉得自己在说不切实际的话语,但她必须继续说下去。
&esp;&esp;“你想想笑的话就笑吧。”她努力表现出大无畏的态度,“反正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esp;&esp;“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我不想你继续去做杀人的工作——太危险了。”
&esp;&esp;沉默,又是沉默,她的话语就这么掉在了地上,砸成碎片,扎进彼此的心脏深处,自此就连呼吸都要带着令人难耐的尖锐疼痛。
&esp;&esp;在长久的沉寂之后,甚尔终于愿意说点什么了。
&esp;&esp;“因为我在星浆体事件上失败了,所以你对我失望了,是这个意思吧?”
&esp;&esp;他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闻到那股湿漉漉的薰衣草的味道,可就连这熟悉的香气也像是被扭曲成了异样的气味。
&esp;&esp;“你觉得我是随时都会死去的废物了?”
&esp;&esp;“不……”
&esp;&esp;下意识想要说出否认,但似乎也无法否认,五条怜咬了咬牙,用力点头。
&esp;&esp;“是!在我心里,你已经变成这样的角色了!”
&esp;&esp;她几乎是在大吼。
&esp;&esp;然后话语又掉在了地上。
&esp;&esp;他生气了吗?好像也没有。至少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愤怒,有的只是近乎戏谑的嘲笑般的目光,简直就像是在说,她怎么可以拥有这种情绪。
&esp;&esp;“原来你和禅院家的家伙也没什么区别。”他冷笑着,“只是因为我没能‘成功’,就自说自话为我打上了废物的标签。下一步是什么,你是不是也要把我从我的家里赶出去?”
&esp;&esp;“我没有在想这种事情。”
&esp;&esp;话题显然跑偏了,必须立刻纠正过来。
&esp;&esp;尽管被甚尔曲解了意思真的很让人不爽,但五条怜还是强迫自己不要往糟糕的方向去想。
&esp;&esp;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让甚尔放弃杀手的工作,就是这么简单——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这个。
&esp;&esp;她靠近了一些,甚至换上了很谄媚的笑容,仿佛刚才大吼着说出很不礼貌话语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esp;&esp;“你不要想这么多,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时候选择不同的路了。”
&esp;&esp;“不同的路,你说得到底是怎样的路?”
&esp;&esp;五条怜一时哽住了,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支吾了片刻,才说:“就是……像普通人那样,过普通的日子。我们又不是没有钱,不是吗?大不了就什么都不做,坐吃山空也不错,不是吗?”
&esp;&esp;“普通人?你不要开玩笑了。”他显然无法让一切轻易地随风而逝,所以说出的话语还是尖锐地带着刺,“别忘了,我杀了很多人,你也杀过人。见不得光的事情,我们全都做了不少。事到如今才说‘普通的日子’,你不觉得有点太晚了吗?”
&esp;&esp;“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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