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追上早已不耐烦地准备躲回房间里的甚尔。
&esp;&esp;“再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可以吗?哪怕只是想一想也好。”她几乎是要求他了,“我们不是不能选择不同的道路,不是吗?拜托你了,想一想吧。”
&esp;&esp;甚尔不说话,甚至连敷衍的一声“嗯”不愿意送给她。
&esp;&esp;如果这时候五条怜纠缠地握住他的手,说不定他也会很无情地甩开——说到底,禅院甚尔就是这种性格的家伙。
&esp;&esp;这么想着,五条怜就忍不住开始庆幸自己并没有那么死缠烂打了。
&esp;&esp;不太愉快的话题结束在不太愉快的夜晚。
&esp;&esp;甚尔决心不去想她说的话,也不去想什么“因为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明面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们做过什么”这种不可理喻的歪理。
&esp;&esp;但一旦需要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去想某些事情,就一定意味着,想法已然深陷进了这滩泥沼之中,被死死固定,无法再往别处挪动了。
&esp;&esp;不同的未来……将赌注全都压在她的身上。真好笑。
&esp;&esp;他轻哼一声,翻了个身,闭起眼眸,试着强迫自己快点睡着,但是入睡当然没能成功。
&esp;&esp;他果然还是在想五条怜。
&esp;&esp;想到她说出那些话时很固执的表情,还有她赌气般攥紧的拳头。当她说想要去考大学的时候,一定是很认真地说出这话的,因为她的眼眸亮晶晶的,一切真挚的诚实的心绪都像是要流淌下来了。
&esp;&esp;所以,她是认真的。在认真的思考着未来,也在认真地担忧着他的安危,所以今天才像个跟屁虫那样总待在自己的的身边。
&esp;&esp;……
&esp;&esp;可正是真挚的情感最让人觉得束手无措了。
&esp;&esp;甚尔忍不住叹气,睁开眼,试着把五条怜过分认真的身影从眼前挥走。
&esp;&esp;成功了吗?不好说。
&esp;&esp;因为他现在怀揣的想法又发生了改变。
&esp;&esp;现在他想的是,明明那家伙还是个小鬼头,说出的话倒像是个大人了。
&esp;&esp;或许他也不该再将她只视作一个小屁孩了吧。
&esp;&esp;或许真的应该好好想想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可行了吧。
&esp;&esp;当然了,绝不是今天去想。
&esp;&esp;甚尔再次闭眼。这次他会强迫自己睡着的。
&esp;&esp;在这件事上,他也成功了吗?大概算是成功了吧。
&esp;&esp;在清醒的知觉之中挣扎了三个小时,甚尔顺利地沉入睡眠之中。
&esp;&esp;但也算得上是不出所料,他睡得一点都不好。
&esp;&esp;这一晚没有做梦——说不定还做个梦更好一点,这样一来梦中的家伙肯定能为自己的未来给出一点清晰且明确的指示。
&esp;&esp;不只没有梦,睡得也不深,知觉漂浮在虚妄的水面上。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真的睡着了,因为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脑胀,难得的充满了负面状态的一个清晨。
&esp;&esp;在床上又赖了三个钟头,如果不是饿到肚子狂叫的禅院惠推门进来,他说不定会继续躺下去的。
&esp;&esp;“肚子饿了!”
&esp;&esp;小海胆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esp;&esp;“……诶?”
&esp;&esp;甚尔翻了个身,扯过毛毯,把自己藏进这团软绵绵暖呼呼的囚笼里。
&esp;&esp;“阿怜呢?让她带你出门吃饭。”
&esp;&esp;小海胆眨眨眼:“阿怜不在家。”
&esp;&esp;“不在家?”甚尔不得不从毛毯里探出脑袋了,“她上学去了?……不对,现在是暑假。那她就是出门了?”
&esp;&esp;“唔——”
&esp;&esp;小海胆很突兀地梗了梗脖子,目光飘到了不知道何处去,总之一秒钟都没能在甚尔的身上停留过,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esp;&esp;嗯。他绝对知道。
&esp;&esp;海胆的伪装已经彻底被甚尔看穿了,接下来要用什么办法撬开海胆的这层壳呢?这是个好问题,不过甚尔实在是懒得去干了。而且禅院惠和五条怜之间绝对有着奇妙的信任关系,而这层关系可不是扫兴的自己可以轻松地突破的。
&esp;&esp;意识到了这一点,甚尔不情不愿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