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胡亥眼泪不断流出来,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嬴政极致冷漠的眼神,男人一字一顿:
&esp;&esp;“秦、二、世。”
&esp;&esp;众人噤若寒蝉,看着胡亥被掐得几近窒息,面容青紫一片。
&esp;&esp;赵高、李斯二人双双噗通跪下,身体抖如筛糠。
&esp;&esp;嬴政松开手,擦了擦指尖沾上的血水。
&esp;&esp;“马鞭。”他说。
&esp;&esp;不,不胡亥恐惧万分,含着泪抬头:“父皇,我是您最疼爱的孩子啊,父皇——”
&esp;&esp;“啪!”
&esp;&esp;鞭子如冷锋,刨开他的五脏六腑。
&esp;&esp;胡亥被打得痛嚎翻滚,发出凄厉的喊叫。
&esp;&esp;这是一场暴行,但无人阻止。
&esp;&esp;扶苏脸色苍白,二十多个他二十多个的兄弟姐妹啊,全部被胡亥迫害至死!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
&esp;&esp;其余皇子公主们冲进大殿,为首的阴嫚冷白的面颊上气出红晕,胸口剧烈起伏。
&esp;&esp;看见殿内胡亥的惨状,阴嫚才冷静下来,冷眼旁观父皇教训胡亥。
&esp;&esp;一声声鞭响像挞在赵高的心上,他哆哆嗦嗦,想夺命狂奔,双腿却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esp;&esp;充斥整个大殿的哀嚎声消失,只剩血水如注。
&esp;&esp;前方脚步声缓缓逼近,木板发出规律的轻响,随着声音停止,赵高大脑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他跌跌撞撞的爬到嬴政脚边,哭泣求饶:“陛下恕罪,臣一时鬼迷心窍才会那么做臣对您对大秦忠心耿耿啊!陛下您饶了臣罢!”
&esp;&esp;嬴政钳住他的下巴:“一时鬼迷心窍,所以隐瞒了朕的死,秘不发丧?”
&esp;&esp;“朕最恨欺
&esp;&esp;骗。”
&esp;&esp;“不陛下!陛下您看在臣给长公子做挡箭牌推行科举考试的份上,您就饶了臣一回吧!”
&esp;&esp;在场的众官员哗然,什么意思,科举考试并非长公子提倡,背后的主使人其实是陛下?
&esp;&esp;儒家士子们有不祥的预感,陛下想做什么
&esp;&esp;嬴政被气笑了,居高临下,俯瞰赵高:“你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朕与大秦,你一清二楚。”
&esp;&esp;扬起马鞭,毫不怜惜地挥下,瞬间血肉模糊。
&esp;&esp;“第一鞭,为了那些因你愚蠢而枉死的大秦将士。”
&esp;&esp;“第二鞭,为你窃取国柄,葬送朕的江山社稷!”
&esp;&esp;“第三鞭,为朕的眼拙。”
&esp;&esp;嬴政冷漠道:“就由你代朕受过。”
&esp;&esp;李斯跪在地上,恍惚中,闻到了鲜血的味道,面色惨白。
&esp;&esp;昔日他害死了师弟,今日也要轮到他了。
&esp;&esp;当赵高被抽得昏厥过去,面对缓步走向他的嬴政,李斯深深伏地,声音低哑地说:“陛下想如何处置臣,臣毫无怨言,只是临死前,臣有几句话想要上奏。”
&esp;&esp;“说。”
&esp;&esp;“——秦以法为尊,以法治国的思想是国家柱石,无论陛下怎样重用百家,法为根骨,这点不能变!动了秦朝便再也不是陛下的秦朝了。儒家,只可为表不可为里,只可为屋不可为基,治国绝非上选之策!”
&esp;&esp;周围儒家博士闻言,全都面色不善,纷纷盯住嬴政身前的李斯。
&esp;&esp;“好啊,快死了还想插咱们一刀,幸亏没开口帮他求情。”
&esp;&esp;“说儒家不是治国良策,难道法家就是,我大秦短命而亡,说不定正是过于严苛的法律所致。”
&esp;&esp;旁边的秦吏恶狠狠看来,指骨捏得发白。“你胡说什么!”
&esp;&esp;儒家博士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怎么,老夫说的有错?难道不是严法不近人情,秦治才会不得人心。”
&esp;&esp;“你!”
&esp;&esp;嬴政静静看着李斯,没有任何应答。
&esp;&esp;李斯却笑了,他从陛下的眼神明白,他已经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esp;&esp;李斯闭上眼,如此,他也能安心去了。
&esp;&esp;不知他是否会如同师弟一样,名声流传到后世的法家学子心中?
&esp;&esp;成为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