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年惜月继续带着丫鬟们清点小库房,把里面的东西重新登记造册。
&esp;&esp;这些,便是她以后的嫁妆之一。
&esp;&esp;大户人家嫁女儿,当真是把女儿一辈子所用之物都准备妥当了。
&esp;&esp;小到贴身之物,大到床、柜子等家具,甚至包括痰盂和浴桶这些。
&esp;&esp;那小库房最里头,还摆着一口上好的棺材呢。
&esp;&esp;虽说,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但父母还是给了女儿能给的一切。
&esp;&esp;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男轻女。
&esp;&esp;加上其他的陪嫁,这个时代的高门贵女出嫁后,其实完全不用靠丈夫,就能过得很好。
&esp;&esp;吃穿住用行,什么都不缺。
&esp;&esp;这么一想,养女儿真是吃亏。
&esp;&esp;娇养着长大,备足了女儿一生所需把她嫁出去,却替别人家打理家事,生儿育女,成了人家的人。
&esp;&esp;怪不得阿玛最近总是唉声叹气。
&esp;&esp;换成是她,也舍不得啊!
&esp;&esp;舍不得东西,更舍不得人。
&esp;&esp;“格格虽是去做侧福晋的,但大婚之礼和嫡福晋相差无几,这些都是能带走的,以后也是格格的。”白芷一边说着,一边记录。
&esp;&esp;“嗯。”年惜月点头:“你们继续清点记录吧,我先去喝口茶,等记录好了,你们也出来歇着,午后陪我出门一趟。”
&esp;&esp;“格格要带我们去哪儿?”白芷一脸好奇道。
&esp;&esp;“去薪火阁看看。”毕竟是刚开不久的铺子,年惜月当然要多费心。
&esp;&esp;之前很少出门,是怕遇到那些权贵,惹来麻烦。
&esp;&esp;她现在都被赐婚了,当然没必要躲着谁了。
&esp;&esp;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esp;&esp;……
&esp;&esp;下午,胤祺闲来无事,约胤禛一起去青木居喝茶、听曲儿。
&esp;&esp;唱曲的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姿色不错。
&esp;&esp;“听美人儿唱曲,就是与众不同,可惜啊,我府里那么多人,没一个会唱曲。”胤祺一边跟着哼哼,一边转过头对胤禛说道。
&esp;&esp;胤禛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瞧瞧唱曲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府里那些女人,好歹也是好人家出身的,能给你唱曲听?”
&esp;&esp;“等明年选秀,指不定秀女中就有会唱曲的,实在没有,选宫女的时候,没准有这样的人,宫里不乏上三旗包衣出身的娘娘们,各有本事,听说就有人会唱曲。”胤祺嘿嘿笑道。
&esp;&esp;事实上,他们二人的额娘,宜妃和德妃,也是出自上三旗包衣,当初是宫女小选时入宫的。
&esp;&esp;只不过,她们也都不会唱曲便是了。
&esp;&esp;“你啊,没个正形!”胤禛忍不住摇头。
&esp;&esp;“从前,四哥的确比我靠谱多了,可如今咱们也差不多了,谁也别说谁。”胤祺说着,突然嘿嘿一笑:“四哥你说,当值摸鱼的皇子,会不会只有我们二人?”
&esp;&esp;胤祺在胤禛面前向来话多,喝了口茶,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四哥你当初在刑部观政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搞得刑部上下都特别怕你,如今到了户部,怎么也和我一样闲起来了?”
&esp;&esp;这事儿吧,胤祺一直想不明白,早就想问了。
&esp;&esp;从前,皇子中数他最懒,皇阿玛让他去兵部观政,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今署理兵部,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吊儿郎当,没当回事,反正兵部有尚书他们在,用不着他出太多力,差不多也就行了。
&esp;&esp;躺平也是一种境界,一种福气。
&esp;&esp;结果从前在刑部观政时干得比谁都有劲儿的四哥,署理户部之后,突然和他一起躺平了。
&esp;&esp;莫非,四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esp;&esp;“太累了,加之不想参与储位之争,就闲下来了,免得让其他人误会,你从前不是总说我只顾着衙门里的事,也不陪陪你这个弟弟吗?如今我陪你听曲,你反而不乐意了?那我就回府了。”胤禛说着站起身来。
&esp;&esp;“别别别,你坐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