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年节过了,你挑几个得力的嬷嬷一同送去帮衬一下晨曦,也能为她在安南添一分底气。”
&esp;&esp;安氏思虑了片刻,又道:“晨曦此番回来,仗的是魏徵的势,也足见魏府如今的底气,你此去也是要为晨曦定心。”
&esp;&esp;傅荣华其实早有这个打算,但这般有能力的嬷嬷她身边是没有的,还得从安氏身边讨要,但这话她一直没寻着机会开口。
&esp;&esp;“省得了母亲。”
&esp;&esp;凉风攒动着珠帘砸砸作响,见安氏抬眼看了看连廊的方向,嬷嬷当下着人将竹帘放下,免得堂风吹凉了室内的暖意。
&esp;&esp;这帝京的天还带着些寒,草木也仍是一片枯槁之色。
&esp;&esp;公主府内,那一处被精心养育的小花园如今也被匠人一一翻土掩盖,从前那些名贵的花草全都成了今日的泥土,而后被砌成了普通的山水造景,唯有院边的一树红梅还留着,那是合德最早种下的,却不想留得最久。
&esp;&esp;一队侍女手持着食器从飞鸳庭撤走,刚走出庭内便被寒风刮了个正着,为首的侍女正顶着风,不由微微一颤。
&esp;&esp;早过了寒冬的日子,但天还未见得多暖,府内暖阁便还烧着火,尤其是合德常去的地方,更是不能断了暖。
&esp;&esp;庭内,女子一袭明月耀升服坐于案几旁,正低敛着眉目细细看着手中的文册,似乎觉得有一丝凉意,不由抬眼看了看一旁的火盆,嬷嬷当即会意,添了一块精碳进去,又松了松燃烧的碳块,见火旺了起来,遂才又站到一旁,身姿端得如松挺拔。
&esp;&esp;公主府内的嬷嬷早年都是在帝宫中服侍的老人,她们规矩持礼,甚是懂得察言观色,更胜一般的文仆。
&esp;&esp;合德看完手中的文册后缓缓合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目始终不得舒展。
&esp;&esp;自帝宫离开之后已然过了两日,但太后宫中始终不得传召,她心中便有了猜测,恐怕这一次,她的皇祖母不愿意与她再站在一起了。
&esp;&esp;念及此,用蔻丹点饰的指甲便扣紧了手中的文册。
&esp;&esp;正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飞鸢庭而来,听得合德心中不由揪紧。
&esp;&esp;“何事如此慌张?”
&esp;&esp;来人尚未来得及禀报便见公主询问,赶紧低身道:“紫薇殿来人,急请公主入宫。”
&esp;&esp;闻此,合德当即站了起来,抬步便往外走。
&esp;&esp;这几日,戍守在紫薇殿外的邱子陵经常派人来报,轩帝偶见有受伤的状况,但奇怪的是,进出殿内的内官都经过他们的盘查,不可能带利器进殿。
&esp;&esp;合德当即便想到了这件事,因此并未耽搁,随即进宫见驾。
&esp;&esp;紫薇殿内,御医马不停蹄地赶来,有了前车之鉴,太医院再耽搁不得,待合德到的时候,便见御医已经料理好皇帝的伤势,候在殿外等着询问了。
&esp;&esp;“殿下,还是利器所伤,但我们寻遍了殿内,都不见有这等东西,圣上到底被什么伤到的,还查不出来。”
&esp;&esp;说着太医又描绘了一番,“臣从圣上的腿上找到很细小的孔,比针孔粗些,但又不及刀箭之伤。”
&esp;&esp;太医蹙着眉,想了半晌,道:“倒似妇人发钗的大小。”
&esp;&esp;听他这话一出,合德当即想起此前轩帝从她头上顺走的那枚双凤钗,但又不太确定,待御医离开之后,她低声问了一句,辛氏近日可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