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起因和过程虽恐怖了些，但从结果看，倒是弄拙成巧，皆大欢喜。

&esp;&esp;“我记起来了。”奚元忽然道，“那一夜。”

&esp;&esp;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亲历者。晓羡鱼吃了一惊：“你……三百年前就在世上了吗？”

&esp;&esp;奚元转身，走到不远处，拾起那盏被她随手一扔的提灯。

&esp;&esp;那灯不歪不倒，正正落地，故而还好端端的，没烧起来。

&esp;&esp;白衣鬼魂提灯回首。

&esp;&esp;月色如练，为那一剪侧颜涂上银丝勾线般的浅泽，描摹出某股仙鬼难辨的矛盾气质。

&esp;&esp;他偏了下头，追忆似的说道：“那一夜，好多东西消失了，再也没回来。”

&esp;&esp;晓羡鱼：“……”

&esp;&esp;她总觉得奚元说的“消失了”指的不像邪修……而是别的什么。

&esp;&esp;看来倒霉鬼的记忆还是一团糟，想起来的和她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esp;&esp;晓羡鱼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esp;&esp;奚元瞧见她这模样，弯唇轻笑起来，“小仙姑莫恼，或许还有个法子。”

&esp;&esp;他眸光一转，落到某处。

&esp;&esp;晓羡鱼顺着瞧过去，发现是那只被符咒镇着的女鬼。

&esp;&esp;晓羡鱼眨眨眼，恍然。

&esp;&esp;——是了，还有她呢。

&esp;&esp;那女鬼是邪修的“契奴”——她舌面上的黑色图案便是魂契印记，云山主修课上曾教过如何辨认，晓羡鱼没打瞌睡的课屈指可数，记得尤为清楚。

&esp;&esp;魂契是一种单方面的契约，本质是人对阴鬼种下的咒术——下咒者成为契主，鬼则听命于他，不得违反、不得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