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听说你落难了,出手相助一下么。”晓羡鱼先问正事,“商公子,你知不知道这山神的检验是何意?”
&esp;&esp;商宴:“……”
&esp;&esp;很好,面对这等场面,他满腹的疑问还没抛出,倒要先解她的惑。
&esp;&esp;“……看见那池子了么?”商宴木着脸,“你要穿着祭神服在水里浸一遭,倘若衣服不湿,便是过关的祭品。”
&esp;&esp;听上去扯淡,但瞧商小公子神色,并不像在说笑。
&esp;&esp;看来,池子里并不是普通的水。
&esp;&esp;晓羡鱼想了想,问:“为何祭神典前一天才检验,万一祭品不过关,如何来得及另择人选?”
&esp;&esp;商宴道:“这东西就是走个过场,他们选的是干净的人——这干净,指的是命数里没有过深的牵绊,像是杂七杂八的孽缘、挂碍什么的。”
&esp;&esp;晓羡鱼明白了。
&esp;&esp;通常,不是在红尘里实打实地滚过一遭,大都能满足这个“干净”——尤其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命数里能有多少深刻到骨子里的纠葛?
&esp;&esp;晓羡鱼静了片刻,冷不丁又问:“这个检验……可准么?”
&esp;&esp;商小公子瞥她一眼,料想她应是不安,破天荒地安慰道,“无妨,你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了。”
&esp;&esp;他在云山修养那段时日可没少听说她的光辉事迹——云山头号咸鱼,生来不知愁滋味儿,天底下没人比她还“干净”了。
&esp;&esp;族长一声令下,仪式开始。
&esp;&esp;“扑通——”
&esp;&esp;守在后头的人突然大力一推,将两个祭品分别推入两边池子。
&esp;&esp;商宴下去又上来,只有发梢末尾沥下几滴水。衣服则干干爽爽,一点没湿。
&esp;&esp;但是掉下水池姿态狼狈,令商小公子分外不爽,一脸愠怒地瞪向方才推他之人。
&esp;&esp;然而那个人正睁大了眼睛,盯着另一边。
&esp;&esp;在场鸦雀无声,死寂得可怕。但凡看得见到发生了什么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边。
&esp;&esp;商宴困惑地转头看去——
&esp;&esp;只见另一边池子里,身穿华丽祭神服的少女扶着池子边沿,眉眼低垂,仿佛有些喘不过气。
&esp;&esp;她的头发湿透了,那些银的、玉的冠饰折出粼粼水光,分外耀眼;乌密的长睫也缀满了细碎水珠,正往下坠。
&esp;&esp;商宴愣住了。
&esp;&esp;晓羡鱼身上,正红的颜色忽变得深暗,本就繁琐厚重的衣服吸满了水,压在少女单薄的肩背上。
&esp;&esp;她的祭神服彻底湿了。
&esp;&esp;而少女扶在池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物——
&esp;&esp;那素白的腕间,赫然缠着一道红线。
&esp;&esp;红线上,布着密密麻麻的绳结。
&esp;&esp;仿佛曾经数度断裂,却又被谁执意拧作一股、缠缠绕绕,系上解不开的结。
&esp;&esp;不死不休。
&esp;&esp;第23章 雪 鱼:一觉醒来我成亲了??!……
&esp;&esp;过深的牵绊, 杂七杂八的孽缘、挂碍……
&esp;&esp;商宴方才亲口告诉晓羡鱼的话,回响在了自己的耳畔。
&esp;&esp;他愣愣地望着湿漉漉的少女,水珠顺着她干净秀丽的脸庞滑落, 短暂地凝在下颌,若沾了一粒珍珠。
&esp;&esp;而她始终眼帘低垂, 似一尊不堪重负的漂亮人偶。
&esp;&esp;滴答——
&esp;&esp;少女下颌上的“珍珠”忽而砸落。
&esp;&esp;商宴飞快地眨了一下眼, 终于回过神来。
&esp;&esp;倘若这池子没出毛病, 那么此时此刻压在晓羡鱼身上的, 便不是水,而是满身沉重的挂碍。
&esp;&esp;商宴听闻过晓羡鱼的来历——一条鲤鱼精,撞大运让仙人捡回山,活得无忧无虑,师门上下疼爱。
&esp;&esp;……她不是人人皆艳羡的“好命”吗,云山上不识愁滋味儿的小锦鲤精, 何以就沧桑成这模样了?
&esp;&esp;商小公子实在想不明白, 太过震惊,至于生出几分迷茫来。他的目光一滑, 落在那缠着惹眼红线的皓腕上。
&esp;&esp;另一边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