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么?”
&esp;&esp;百里初行摇摇头:“谁都不行。”
&esp;&esp;“哈。”曲流铃仿佛气笑了,“哪怕那人无恶不作?”
&esp;&esp;“巫川向来与仙盟割席,恶人便交由五仙圣教制裁。”百里初行不为所动,“若非恶人,那更杀不得。”
&esp;&esp;曲流铃轻眯起狐狸眼,“还真是油盐不进。倘若那人就是我圣教中人,且位高权重,又当如何?”
&esp;&esp;百里初行一怔,眉头缓缓蹙起:“你们究竟想杀何人?”
&esp;&esp;“肯听了?”曲流铃笑,“圣教教主,血罗刹。”
&esp;&esp;……
&esp;&esp;密林外。
&esp;&esp;晓羡鱼扭头问:“血罗刹是什么人?”
&esp;&esp;沈疏意在她身侧,一只手抬起,掌心朝上,掌纹明明灭灭,流动着术法灵光。
&esp;&esp;这是他先前留在百里初行身上的窃听术。
&esp;&esp;虽然晓羡鱼嘴上说着不掺和旁人私事,但是目前看来,曲流铃是唯一通向血靥花的线索。
&esp;&esp;与百里初行的相遇、与曲流铃的相遇……自来到巫川后,就像有一支无形的判官笔落在命盘上,勾连出种种巧合。
&esp;&esp;谨慎起见,晓羡鱼只好拉首席跌份陪她在这“听墙角”。
&esp;&esp;沈疏意垂着眼,舌尖无声碾磨着“血罗刹”这一名字。
&esp;&esp;巫川圣教不在仙盟之列,霜天台对其不算太了解,他对这名字印象寥寥。
&esp;&esp;血罗刹是前一任教主的弟子,继位还不到一年。
&esp;&esp;圣教每一代都会选出一名圣使,成为下任教主。按照曲流铃所言,她的师姐是五仙圣女,那么继位的该是她那位师姐才对。
&esp;&esp;该继位的人没继位,并且谋划着要杀新教主——
&esp;&esp;这样看来,此事多半与圣教内斗有关。
&esp;&esp;百里初行显然也想通了这点,他的声音传出来:“你们想取而代之?”
&esp;&esp;“取而代之?教主之位本就是血罗刹抢去的。”曲流铃冷笑,“你大可放心,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宰了他也算行善积德。”
&esp;&esp;百里初行:“何意?”
&esp;&esp;曲流铃:“巫川有一种借胎炼蛊的邪术,你可听过?”
&esp;&esp;听到这里,晓羡鱼微微睁大眼睛。
&esp;&esp;借胎炼蛊……蛊母?
&esp;&esp;所以昨夜敲响她房门的蛊母,竟也与曲流铃所说的事情有关?
&esp;&esp;——巧合又多了一处。
&esp;&esp;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见百里初行开口:“听过。”
&esp;&esp;“五年前……她偶然间与我提起过。”他道,“这二者间有何关联?”
&esp;&esp;“……师姐与你提起过?是了,差不多也是那时的事。”曲流铃道,“那时血罗刹还不是教主,我和师姐姑且还唤他一声师兄。”
&esp;&esp;她陷入回忆:“血罗刹心术不正,阴柔害物,偏生长了张讨巧的脸蛋,很得那个老东西欢心。”
&esp;&esp;百里初行:“……老东西?”
&esp;&esp;“从前的老教主,我的师父、师姐的亲阿爹。”曲流铃语气恨恨,“他也是老糊涂了。那血罗刹并非天衣无缝,我和师姐几番撕破他伪装,还翻出了他私藏的邪术禁书,老东西回回装瞎。”
&esp;&esp;“血罗刹还对师姐图谋不轨,说服老东西出面命师姐嫁与他。师姐不愿,受了禁足,我药晕守卫偷偷带她跑出去散心……然后便遇见了你。”
&esp;&esp;曲流铃顿了顿:“她从此更不愿了。”
&esp;&esp;百里初行没出声。
&esp;&esp;“……再后来你走了,我去深山草庐寻师姐时不慎暴露了行踪,血罗刹带人将我们捉回圣教。”曲流铃道,“好在老东西已经消气了,估计也清醒了几分,没拿师姐如何,婚事也没再提,把那血罗刹急得够呛。”
&esp;&esp;“后来他安分了很久……看着安分。”曲流铃道,“也正是从那时起,巫川开始时不时有人失踪、莫名惨死,那些外乡人到此频频受害,鬼怪之说四起。”
&esp;&esp;听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esp;&esp;百里初行握剑的手紧了紧:“是他……血罗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