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本想要冷静之后再说的话在这一刻终于不受控制的冲出大脑，

&esp;&esp;“为什么？”

&esp;&esp;纪临舟背对着她， 他身上的衬衫和西裤已经全部被雨水浇透， 却并不显得狼狈。

&esp;&esp;方幼宜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

&esp;&esp;“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的， 故意让程柠跟我哥……”

&esp;&esp;她有些讲不出话来，喉咙变得哽咽， 只汇聚成一句听起来显得苍白而可笑的问题，

&esp;&esp;“纪临舟， 你为什么要这样？”

&esp;&esp;空气寂静， 缓慢。

&esp;&esp;纪临舟站在衣帽间门口，身上湿掉的衬衫已经被他脱掉， 他随手抽了一件干净的衬衫披上， 慢慢转过身看她。

&esp;&esp;“你哥跟程柠的事情？是我逼着他们在一起逼着他们发生关系的吗？”

&esp;&esp;他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好像只是困惑，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冷峻硬挺的面庞上还有未散开的雨水，划过他的眉骨和鼻梁。

&esp;&esp;方幼宜愣住， 拿过床边的枕头，朝着他狠狠砸过去。

&esp;&esp;纪临舟面无表情，挡也没挡， 只是走过来看着她，

&esp;&esp;“所以你是为了你哥跟我鸣不平？”

&esp;&esp;他说完，甚至还笑了下。

&esp;&esp;“我可以跟他们道歉。”

&esp;&esp;他语气坦然，半蹲在方幼宜跟前，去握她的手，

&esp;&esp;“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行。”

&esp;&esp;方幼宜看着他的脸，手掌控制不住的在微微发抖。

&esp;&esp;“很冷？”

&esp;&esp;纪临舟低头看她颤抖的手，掌心握住她。

&esp;&esp;方幼宜用力抽出来自己的手，别过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esp;&esp;“你一开始让程柠故意接近我哥，等着我来求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在爱我了吗？”

&esp;&esp;她声音很轻，问出心里真正最在意的问题。

&esp;&esp;他的蓄意接近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狩猎。

&esp;&esp;纪临舟没有说话。

&esp;&esp;方幼宜侧头盯着他，瞬间明白，

&esp;&esp;“为什么？”

&esp;&esp;“重要吗？”

&esp;&esp;纪临舟站起身，脸上神色很冷静，似乎全然不在意。

&esp;&esp;“怎么不重要？”

&esp;&esp;方幼宜声音大了点，她感觉到自己额角的青筋在跳，头皮痛的她

&esp;&esp;发麻，打湿的后背从看守所出来时就已经浸满冷汗，她强撑着看着跟前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变得很慢很低，

&esp;&esp;“怎么不重要？”

&esp;&esp;如果不是他先爱她，她根本就不敢去爱上他这样的人。

&esp;&esp;纪临舟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她脸上，

&esp;&esp;“好，”

&esp;&esp;他盯了她一会儿，慢慢点头，

&esp;&esp;“那就重要。”

&esp;&esp;“你哥和程柠都跟你说了什么？”

&esp;&esp;他往后退开几步，忍住想抽烟的冲动。

&esp;&esp;从在旧金山的时候他就在让徐易处理这事，但程柠偏偏自作聪明，居然想到卷款跑路，方淮昼也是故意放任程柠，找准了时机直接报警，宁愿闹成现在的局面，也要把他拽出来。

&esp;&esp;他的话基本等同于默认。

&esp;&esp;方幼宜眼圈顷刻间全部红了，

&esp;&esp;“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年前吗？”

&esp;&esp;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根细密的线缠绕着，那根线正在一点一点收紧，渗血，撕裂。

&esp;&esp;而最开始的时候，是她自己献出心脏的。

&esp;&esp;情绪上涌，她索性直接不管不顾全部问了，

&esp;&esp;“你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有爱上我？”

&esp;&esp;“你在江城跟我说，你也想知道的时候是不是也根本没有爱我？”

&esp;&esp;“还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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