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地抗拒，不停的挣扎，直接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毫不客气的将牙齿嵌进他的血肉里。

&esp;&esp;铁锈味在唇舌间漫开，混着她干涩的眼泪。

&esp;&esp;纪临舟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用手掌扣着她的后颈，将她压在床上，等她慢慢平静下来。

&esp;&esp;“不碰你。”

&esp;&esp;他开口，声音很平静，手指拢过她的头发，

&esp;&esp;“睡一觉，等明天你想好再跟我说。”

&esp;&esp;唇齿间几乎都是血，方幼宜感觉到温热的铁锈味道，眼泪忽然滚下来，她忍不住崩溃的哭了起来，又开始道歉，

&esp;&esp;“对不起，我没有故意想要伤害你，”

&esp;&esp;“我只是，我只是……”

&esp;&esp;太难受了，她无法形容心

&esp;&esp;里那股近乎自厌的情绪，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可笑的小丑一样，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在意她的爱。

&esp;&esp;“没关系，没关系。”

&esp;&esp;纪临舟抬起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唇边的血，

&esp;&esp;“我不疼。”

&esp;&esp;方幼宜看着他的脸，仍旧是熟悉的面庞和五官，她眼眶酸胀，却不想再哭，胃部剧烈的痉挛抽搐着，她偏过脸，抽回自己的手，侧身躺回床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esp;&esp;纪临舟看着空荡荡的掌心，盯了她片刻，拉过被子，倒了热水放到床头柜上，转过身，关上灯离开。

&esp;&esp;—

&esp;&esp;一整晚都是断断续续的噩梦。

&esp;&esp;一会儿是车祸之前的跟方菁的争吵，一会儿是方淮昼假装无视的背影，但大部分时刻都是她跟纪临舟两个人。

&esp;&esp;他在一个人到山上来找她，背着她下山；他在江滩边说他从来没有看过人跳芭蕾；他用钥匙扣打开橘子汽水递给她……

&esp;&esp;但她忽然想起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说过爱她。

&esp;&esp;头脑昏沉，嗓子和眼睛都很干。

&esp;&esp;方幼宜不记得昨天晚上掉了多少眼泪，也不记得是怎么睡过去的。

&esp;&esp;但在浴室里纪临舟跟她说的那些话却很清晰。

&esp;&esp;原来早就开始了，从五年前就是，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

&esp;&esp;猎物吗，还是有了感情的猎物。

&esp;&esp;她走到衣帽间里，翻出来行李箱，只收拾了自己最开始带过来的衣服，全部扔进去。

&esp;&esp;打开门。

&esp;&esp;小芒正蹲在他们的卧室门口看着她，有些可怜的叫了一声，伸着懒腰扒拉她的裤脚。

&esp;&esp;方幼宜动作停顿了片刻，推着行李箱，越过小芒，往楼下走。

&esp;&esp;客厅里，周姨并不在。

&esp;&esp;纪临舟在阳台上抽烟，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着浴室打湿的衬衫，背影在还未完全天亮的晨光里看上去显得冷淡而模糊。

&esp;&esp;行李箱的滚轮声发出动静，他掐了烟，转身走进来。

&esp;&esp;“醒这么早，想吃什么。”

&esp;&esp;他好像完全没有看见她手上的行李箱，只伸手碰了下她烧红的脸，淡淡开口问。

&esp;&esp;方幼宜看见他眼睛里的红色血丝，还有身上很浓的烟味，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esp;&esp;“不用，”她侧过脸，攥紧行李箱，冷淡地说，

&esp;&esp;“协议还有半年到期，我要提前搬走。”

&esp;&esp;纪临舟没说话，只盯着她看了会儿，好像是听见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似的，慢慢笑了下，

&esp;&esp;“搬走？搬去哪儿？”

&esp;&esp;方幼宜不看他的脸，

&esp;&esp;“去哪里都行，还有半年，算我毁约。”

&esp;&esp;“毁约？”

&esp;&esp;纪临舟注视着她，神色很平静，只看了看她手上的行李箱，淡声说，

&esp;&esp;“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esp;&esp;方幼宜微微愣住，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直白的告诉她。

&esp;&esp;纪临舟也完全不在意，只走到一旁的岛台边，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温水，拿出来上次的退烧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