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幼宜没避开他的目光,把水杯放下,问他,
&esp;&esp;“我的手机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esp;&esp;纪临舟垂眼看着她,她神色很平静,也愿意主动开口说话了,比起那晚的情绪失控很明显要冷静了不少。
&esp;&esp;但奇怪的是,纪临舟觉得她这样的冷静反而显得刺眼。
&esp;&esp;比她在听见他说她爱上自己时冲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呕吐还要刺眼。
&esp;&esp;他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走过去,停在她跟前,
&esp;&esp;“没拿过你的手机。”
&esp;&esp;他淡淡地开口,也伸手去拿水杯倒水喝。
&esp;&esp;中间隔着岛台的距离,手指触碰到水杯的时候方幼宜很明显地有一个避开的动作,似乎是不想跟他接触。
&esp;&esp;纪临舟当作没看见,倒了水就在她对面站着,一边视线看着她一边喝水,也不开口讲话。
&esp;&esp;小芒跳上岛台桌面,走到两个人中间,歪了歪身子,用脑袋去蹭方幼宜的手背。
&esp;&esp;方幼宜收回手,把小芒从岛台上抱下来,对他的注视丝毫不在意,转身去了楼上。
&esp;&esp;早餐跟醒酒汤一块做好端上桌。
&esp;&esp;方幼宜也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张薄薄的纸。
&esp;&esp;她一句话也没说,只走到餐桌边,把签好字的纸放到纪临舟手边。
&esp;&esp;纪临舟看也没看,吃完早餐,抽了张纸巾擦手,问她,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完后我们抽个时间去办离婚。”方幼宜说。
&esp;&esp;纪临舟擦完手,扔掉纸巾,拿起那张纸看了眼,盯着她看。
&esp;&esp;方幼宜也回看他,表情平静,但显然是一副已经下定决心的打算。
&esp;&esp;纪临舟很短促地笑了下,眼里却并没有多少笑意,他低下头拿起那张纸撕成两半拿在手上,
&esp;&esp;“我不同意。”
&esp;&esp;他语气平静,站起身,绕过餐桌,走到她跟前,把撕成两半的纸当着她的面揉皱扔进边上的垃圾桶里,侧过头看着她,淡声说,
&esp;&esp;“你现在生病了,先好好休息。
&esp;&esp;等你病好了,什么时候冷静了,我们再好好谈。”
&esp;&esp;他说完,擦过身直接离开。
&esp;&esp;周姨端着热好的
&esp;&esp;牛奶冲厨房出来,看见两个人好像又吵了架。
&esp;&esp;纪临舟提着外套走到玄关处又停下来,
&esp;&esp;“周姨,”
&esp;&esp;他转过身朝着方幼宜的方向,神色平静没有表情,
&esp;&esp;“这几天看好太太,病好之前别让她出门。”
&esp;&esp;他说完,门砰地一声从外面关上。
&esp;&esp;方幼宜站在原地,视线看着垃圾桶里被撕掉的离婚协议书,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只回到餐桌边,开始吃早餐。
&esp;&esp;周姨走过去,把热好的牛奶放在边上,看起来有些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没开口。
&esp;&esp;—
&esp;&esp;纪临舟从电梯里出来,走到车库。
&esp;&esp;司机拉开后排的车门,他上了车,车门关上。
&esp;&esp;他扯掉领结,脸上冷淡平静的表情终于挂不住了,一股腐蚀般的抽痛感从胸腔位置爆发开,像有人往他心脏上泼了一瓶高浓度的硫酸。
&esp;&esp;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有些不放心,
&esp;&esp;“纪总,还要去公司吗?”
&esp;&esp;纪临舟点头,让他开车。
&esp;&esp;一路到公司,还没上办公楼,在一楼大厅里就被人拦住。
&esp;&esp;是方淮昼。
&esp;&esp;“你把人弄到什么地方了?”
&esp;&esp;方淮昼上来直接问。
&esp;&esp;那天从看守所离开后,他就再也联系不到方幼宜人,手机信息和电话统统石沉大海,连实验室里也没过去。
&esp;&esp;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到是纪临舟搞的鬼,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