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祝青岩躲在一座假山后面，听见观风亭传来讨论的声音。

&esp;&esp;“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esp;&esp;祝青岩更加疑惑。

&esp;&esp;他们干嘛白天不上课，晚上跑到后山来背书？

&esp;&esp;“这是三年前，江州下县的县试题。和去年的题目，有异曲同工之妙……”

&esp;&esp;祝青岩偷偷探出半个脑袋，见祝澜的身影站在亭子里，手中并未拿任何书本。

&esp;&esp;乔悠悠拍手笑道：“澜澜过目不忘，真是太厉害啦！那本县试五三里面的文章，看一遍就能背下来！”

&esp;&esp;什么五三？祝青岩皱眉，下一刻突然惊了——

&esp;&esp;莫非……他们跑去参与印书，祝澜竟然将某本书里的内容背了下来？

&esp;&esp;而且听起来，似乎与县试有关系！？

&esp;&esp;祝青岩偷偷溜回了书舍。

&esp;&esp;不一会儿，她重新出现在了假山后面。

&esp;&esp;手里拿着笔和小本本。

&esp;&esp;……

&esp;&esp;时间又过去几日，活字印刷需要的字块都已经刻印完成，字盘也全都做好了。

&esp;&esp;书吏命人试印了几页，果然字迹清晰，效率又高，十分满意。

&esp;&esp;这几天的时间里众人也将那本汇编研究得差不多了。

&esp;&esp;祝澜趁机提出，既然印刷的工具已经做好，接下来的印刷工作由府衙完成就可以。

&esp;&esp;他们毕竟还有课业。

&esp;&esp;书吏点点头，爽快地放人了。

&esp;&esp;晚上回到书舍，乔悠悠说有好些日子没见到丁小邱了。

&esp;&esp;该不会因为县试资格的事，想不开，跳河或者上吊吧？

&esp;&esp;祝澜说不会。

&esp;&esp;原剧情里的丁小邱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生命的人。

&esp;&esp;他只会黑化，成为丁无咎。

&esp;&esp;把看不顺眼的人都杀了。

&esp;&esp;尤其是一把火烧了书院这件事，还险些将山长和欧阳烨都搞死了。

&esp;&esp;无差别攻击，想想还是挺疯，挺吓人的。

&esp;&esp;就算现在跟祝澜他们关系好，谁知道以后会干出什么事。

&esp;&esp;所以祝澜才想着有机会的话，还是阻止他黑化比较好。

&esp;&esp;男生那边去问了丁小邱的舍友，得知他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言不发，跟谁都不说话。

&esp;&esp;众人暂时松了口气。

&esp;&esp;没事，活着就行！

&esp;&esp;对于参与书院印书，获得历年县试资料这件事，祝澜特地告诉了自己现在的夫子，岑松柏。

&esp;&esp;岑松柏并没有制止，在他看来，天下文章书籍浩如烟海。

&esp;&esp;读书人如何挑选获得一本有用的好书，全凭自己的眼光和本事。

&esp;&esp;朝廷印书，本来就是印给天下人看的。禁止将母版带出，主要是怕损毁，又不是真的不给人看。

&esp;&esp;祝澜既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读书一遍，便能记在心中，她就合该比别的读书人走得更远。

&esp;&esp;否则岂不是埋没了如此天赋？

&esp;&esp;……

&esp;&esp;距离县试还有一个月。

&esp;&esp;这天，岑松柏将祝澜叫到了自己的书斋里。

&esp;&esp;祝澜来的时候见到岑夫子正在写东西，便没有出声，静默地站在一旁等候。

&esp;&esp;岑松柏就好像没看见她似的，足足写了半个时辰。

&esp;&esp;一边写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祝澜的状态。

&esp;&esp;嗯，面不改色，不动如山，这小女娃不仅定力好，心态也很好。

&esp;&esp;坚韧的心性，是参加科举的第一步。

&esp;&esp;祝澜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看起来没有任何波澜。

&esp;&esp;心里正在循环播放动画片曲目，刚刚唱到第三十一首。

&esp;&esp;“咳。”岑松柏搁下笔轻咳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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