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可知晓谭大人是哪一年中的进士,师从何人,又更偏爱哪一类文章?”
&esp;&esp;见祝澜没有说话,严纶得意一笑。
&esp;&esp;“你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想靠诗词博得主帘官的眼球?
&esp;&esp;实话告诉你,你这首诗的风格,压根就不对谭大人的胃口!”
&esp;&esp;祝澜微微眯起眼,似乎明白了。
&esp;&esp;“莫非严先生……认真研究过每一位帘官大人的经历和偏好,所售卖的课程便是教学生如何对症下药?”
&esp;&esp;“也不是在下夸口,那些大人就连平时喜爱穿什么服饰,听什么乐曲——”严纶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都在这儿了。”
&esp;&esp;严纶重新走到桌前坐下,整理了衣冠,老神在在地道:
&esp;&esp;“怎么样,你是选择每日三百文,还是二两银子包月?”
&esp;&esp;“包月的话,每日最多指导半个时辰,过时不候。”
&esp;&esp;祝澜心里清楚,像诗词文章这类的比评,最终结果一定是受到主帘官的主观想法影响的。
&esp;&esp;若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未尝不是一种捷径。
&esp;&esp;那么……
&esp;&esp;“叨扰严先生了,告辞。”祝澜转身就走。
&esp;&esp;别问,问就是一身反骨。
&esp;&esp;她还真就不信邪了,以自己的能力,难道不买课还考不过一个区区院试?
&esp;&esp;而且严纶刚才说她那首《望江南月》不行,祝澜心中一百个不服。
&esp;&esp;除非他能写出一首让她心服口服的。
&esp;&esp;可结果水平也不过是矫揉造作,堆砌辞藻罢了。
&esp;&esp;祝澜这次去意已决,房秀才也没能拦住她。
&esp;&esp;可是刚一开门,就撞上了门外的人。
&esp;&esp;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头发乱糟糟的。
&esp;&esp;他站在门口,不停抽动着鼻子。
&esp;&esp;“有酒……好香啊!”
&esp;&esp;老乞丐说着,一边不停探头向里面张望。
&esp;&esp;接着干脆直接走进了屋,循着味儿就端起了严纶那未喝完的半杯酒。
&esp;&esp;严纶和房秀才也愣住了,这人谁啊,怎么随便进人屋子啊?
&esp;&esp;“那是我的杯子——!”严纶猛地站起身。
&esp;&esp;老乞丐“嘿嘿”笑着,“没事儿,我不嫌弃。”
&esp;&esp;说完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发出无比满足的声音。
&esp;&esp;“好酒!此酒只应天上有啊!”
&esp;&esp;随后又看见桌上杯盘狼藉,“啧啧啧,这菜汤……怎的闻着如此鲜美?嗯,闻出来了,有蒜汁,蟹肉,还有……”
&esp;&esp;还有你没听说过的酱油。祝澜心道。
&esp;&esp;老乞丐遗憾地看着那些空盘子,“可惜,真可惜!”
&esp;&esp;“吃得也忒干净了,跟狗舔过似的……”
&esp;&esp;房秀才:?
&esp;&esp;你再骂一句?
&esp;&esp;“是这坛酒吧?”老乞丐发现了那坛江州茅台,拿起来闻了闻,“嗯,就是这个味儿!”
&esp;&esp;毫不客气地又倒了一杯。
&esp;&esp;“哎呀呀,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头一回喝到如此甘醇的琼浆玉液!
&esp;&esp;那宫里的御酒跟这个比起来,简直屁都不是!”
&esp;&esp;“说什么疯话……”严纶再也忍不了了。
&esp;&esp;这可是他的书斋,怎么能被一个脏兮兮,看起来脑子还不大正常的老乞丐糟蹋了。
&esp;&esp;“你、你出去!”
&esp;&esp;严纶脸色微微涨红,瞪着飘落到地上,正被老乞丐踩在脚底下的一首诗作,气道:
&esp;&esp;“这里是书斋净地,岂是你这……你这样的人能来的?
&esp;&esp;本公子的诗作都被你弄脏了,你快把脚拿开!”
&esp;&esp;老乞丐闻言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踩着东西了,连忙避开。
&esp;&esp;手里的酒不小心洒了几滴,老乞丐一脸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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