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放心吧,殿试之时,朕会命人多添些炭火。”
&esp;&esp;话中的偏爱之意,就连燕修云都忍不住微微侧目。
&esp;&esp;随后梁帝又问了些左相的身体状况,闻人月白皆一一作答。
&esp;&esp;“眼下正是换季之时,朕已派人送了些补品到相府。好了,眼看就要到琼林宴了,你早些下去准备罢。”
&esp;&esp;梁帝命掌事太监亲自送闻人月白回到相府。
&esp;&esp;闻人月白离开后,燕修云继续与梁帝说起奏章的事情。
&esp;&esp;“父皇,青州发生饥荒,急需赈灾的银两。儿臣以为,先前从镇北王的军饷里省出来的十万两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儿臣愿举荐……”
&esp;&esp;燕修云说着,看到梁帝的神色,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esp;&esp;梁帝倚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探究。
&esp;&esp;“……父皇?”燕修云试探着叫道,他不知梁帝在想什么,只知道这样的目光,绝对不是在听自己所说的饥荒之事。
&esp;&esp;“刚才他要起身向朕叩拜,你明知他双腿有疾无法行走,为何不上前搀扶?”
&esp;&esp;梁帝微眯起眼睛问道。
&esp;&esp;燕修云愣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梁帝口中的“他”是指闻人月白。
&esp;&esp;“这……方才张公公在此……”
&esp;&esp;“他是未来的储君,还是你是未来的储君?”
&esp;&esp;梁帝一句话,吓得燕修云当即匍匐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知错!”
&esp;&esp;“错在何处?”
&esp;&esp;“错在……”燕修云想了想,“儿臣应存救伤扶弱之心,明知闻人公子身体有恙,理应照顾几分……”
&esp;&esp;“铛!”梁帝猛地将温热的手炉向燕修云面前的地上砸去!
&esp;&esp;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
&esp;&esp;“父皇——”燕修云脸色煞白,慌慌张张站起来,想要靠近梁帝。
&esp;&esp;“跪着!”
&esp;&esp;梁帝嗓音沙哑。
&esp;&esp;贴身伺候的太监将水和帕子呈了上来,梁帝以帕掩唇,又咳了许久。咳嗽平息之后,只见那白色的丝帕之上一片猩红。
&esp;&esp;梁帝将帕子随手一扔,努力撑着桌案站起来,指着燕修云。
&esp;&esp;“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咳咳咳……朕问你,春闱张榜之日,你在何处?”
&esp;&esp;燕修云如实回答,自己那日并未离开东宫。
&esp;&esp;梁帝冷笑一声,“那你可知老三去了何处?”
&esp;&esp;燕修云没有说话。
&esp;&esp;“他去礼部衙门了!”梁帝指着门外的方向说道,“那榜上前十甲的履历,不仅朕有一份,他也去礼部要了一份,你可知道?”
&esp;&esp;燕修云垂着脑袋,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三弟也太性急了,殿试都还没有开始,这么早笼络人心又有何用,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爱才罢了。”
&esp;&esp;梁帝怒极反笑,“他爱才,你不爱才。你可知那榜上的学子,未来都是要给你当臣子的!难道你以为这些寒门出来的学子,一入朝为官,便会像你身后的宗亲一样,毫无理由地对你死心塌地?
&esp;&esp;凭什么?就凭你头上顶了个储君的名号?
&esp;&esp;滚回去,将《周书·君陈》一篇抄写十遍交给朕。”
&esp;&esp;梁帝说完,似乎仍旧没有消气,又指着燕修云道:“你回去好好反省,身为储君,当如何礼贤下士。如此傲慢,若非看在你母亲遗愿的份上,朕岂能让你坐上这储君的位子!”
&esp;&esp;“儿臣知错,儿臣知晓父皇心中最是看重三弟,儿臣无论如何做也始终比不上他。既然如此,儿臣宁愿退位让贤!”
&esp;&esp;梁帝怒不可遏,走到燕修云面前,扬手狠狠一巴掌抽了上去——然而他即便用尽全力,燕修云脸上却仍旧连个红色的掌印都没有。
&esp;&esp;“滚!”
&esp;&esp;燕修云抬头还想辩解什么,但看到梁帝的脸色,终于还是心中发怵,硬生生憋住了。
&esp;&esp;他站起身向外走去,身后传来梁帝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咳嗽,燕修云却没有回头。
&esp;&esp;走出殿门后,紫云殿的太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