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为地方小,迟漪站在厨房桌台的位置能够直接望向他:“大哥吃早餐了吗?”
&esp;&esp;靳向东回过神,把怀里的花放到落地窗前的那一面柜子上,那里也摆着两只花瓶,还有余地能放下他的落日珊瑚,令它迎着窗外这一片阳光盛开,一边回:“还没有。”
&esp;&esp;“那一起吃吧,只是我家里没什么蔬菜和肉类,只能让大哥暂且将就一下,可以吗?”
&esp;&esp;“好。”
&esp;&esp;厨房太小,照西厨配备装修,没有设明火,只能使用电磁炉之类的简易电器。
&esp;&esp;迟漪自身也没什么厨艺傍身,外食占据了她的大半生命,家里现有的无非是些零食,牛奶,水果,麦片之类。
&esp;&esp;现在她也只能琢磨着翻找出一袋还未开封过的麦片,配鲜奶,再切一点水果做个简单的燕麦碗。
&esp;&esp;/
&esp;&esp;一顿早餐敷衍了事,只能算尚可果腹。
&esp;&esp;迟漪很有东道主的自觉,又给他添了一杯热红茶,随后便收了两个碗拿去厨房洗。
&esp;&esp;水声簌簌流动着,迟漪将两副碗筷清洗干净再沥水摆放不过五分钟。
&esp;&esp;她转过身,心里搜寻着是否该说些什么时,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esp;&esp;雪白纱帘照进来阳光,拂过客厅里的桌木柜橱,光影斑驳。
&esp;&esp;靳向东坐在那张铺着雪色布条的沙发上,他的身形高大修长,陷落进那么窄小的一张椅座里,无端显出几分局促。
&esp;&esp;似在提醒她,他从不属于这样狭窄的地方。
&esp;&esp;迟漪双手支着大理石桌面,静静的看着光影浮沉里的他。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完全熟睡的,卸掉一切防备之下的靳向东。
&esp;&esp;迟漪放轻了脚步靠近他,走到沙发前,她缓缓蹲下身体,深深凝注着他的面容,他的双目微阖,眼睑下方有一片淡青色的影,她想起来,见面时他说的那句睡眠不好,因为一直在赶路。
&esp;&esp;起初她没有在意的,可现在却仿佛成为一条无法作伪的佐证,令她心中惊然一动。
&esp;&esp;迟漪深舒着气息,抬手想抚平他微蹙的眉心,身体向前微倾着,眸光流连在他薄红唇间。
&esp;&esp;他们吻过不止一次,即便她没有第二对像作比较,可身体的反应告诉了她,那滋味不坏。
&esp;&esp;窗内透过暗影,掩住她眼底那分清明,迟漪闭上眼睫,附身轻含住男人柔软的唇角。
&esp;&esp;她私设的时限很短,未曾想,刚想往后退,男人倏地警醒睁开双眸,紧紧扣住了她的腰心,攥着她纤细柔软的手腕一把将人托回到身前。
&esp;&esp;视线相接得那样近,一重一轻的呼吸密密绕缠。
&esp;&esp;“刚在做什么?”靳向东醒来后的眸色很浓,锢着她的力道分外强悍霸道,令她无法挪动寸毫,只能微仰眼眸承接他的一切。
&esp;&esp;迟漪轻轻咽动,口吻不乱地撒谎:“看你睡着了,想着要不要给你盖张毯子。”
&esp;&esp;靳向东浓得化不开的眼神注视她片晌,沉声说:“你刚在亲我。”
&esp;&esp;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很短暂,却软得不可思议,令他从梦中惊醒,想要留住这一分温软。
&esp;&esp;迟漪微愕着张开唇,有一种被他看透后戏耍的窘迫感,低声说:“大哥既然知道了,怎么还问我。”
&esp;&esp;水眸里闪过一丝嗔意,她复又垂盖浓睫,敛着情绪。
&esp;&esp;靳向东喉结微滚,动情地摩挲过她腕心脉络,问:“我知道,可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猜出来的和你说的,这两者不一样,你明不明白?”
&esp;&esp;哪里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
&esp;&esp;她没有问,那双水雾氤氲得好浓的乌眸只是望着他,窗外探进来的光斑落在她的脸颊,浓长睫影拉长如蝶翼翕动。迟漪是美丽的,这是她盛放在外最张扬,最一目了然的一点,可将她握在掌中时,靳向东能那么分明地感受到她的脆弱易折,那些强骨和傲气,会不会也是她脆弱的化身?
&esp;&esp;靳向东想,也许是这样,所以她在害怕,因为这份害怕,所以她想远离他,心中为这道想法而骤然一惊,他不再顾任何,将人一把抱进怀里,让她坐上来,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她极软的脸颊肉,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