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挣脱的动作,缓缓地看了过来。
&esp;&esp;随后,两颗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滚了下来,砸在了医院那棉质的病号服上。
&esp;&esp;“主办方的人刚刚来过,看你没醒放下果篮就走了。”化妆师哭着说,“他们承认舞台上方灯球的坠落是他们的责任,也会尽其所能给出一个让你满意的补偿……”
&esp;&esp;“让我满意的补偿?”罗开慧重复着化妆师的话,伸手摸向了自己左膝下方的位置。
&esp;&esp;“那,把我的腿还给我啊。”
&esp;&esp;虽然嘴上是这么说没错,但罗开慧自己也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不现实。
&esp;&esp;被疼痛侵蚀到昏迷之前,她亲眼看到了那从舞台上方坠落的灯球把自己的左小腿砸成了一道弧。
&esp;&esp;她深知,就算自己被送到医院的时间再怎么及时,医生如何技术精湛,也不可能把碎成渣还刺到了肌肉中的骨头碎片取出来。
&esp;&esp;在切实摸到一片空气后,一声暴呵在病房中回荡:“我要他把自己的腿砍下来接给我啊!!”
&esp;&esp;包括化妆师在内,病房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接这个话头。
&esp;&esp;面对这样一个基本上被无妄之灾宣告葬送了自己事业的人,任何安慰和劝解都是苍白的。
&esp;&esp;罗开慧的怒吼在房间中回荡了几下就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她低声的啜泣:
&esp;&esp;“原本以为,我终于等到了可以靠自己的爱好和技术赚钱的日子了……”
&esp;&esp;“我想要重新开始,怎么就这么难啊……”
&esp;&esp;就在这一片寂静中,一句“麻烦让一下!我是里边人的男朋友!”从走廊上隐隐传来。
&esp;&esp;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病房门被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哐当”一声地撞了开。
&esp;&esp;来人正是余牧。
&esp;&esp;只不过此时的余牧几年前那个穿着不合身制服的侍应生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esp;&esp;打理得当的发型、清爽的皮肤,再加上略有搭配的着装,让他足以成为在逛街时被别人主动搭讪的对象。
&esp;&esp;“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余牧连连点头致意,“谢谢大家陪着慧儿姐了。”
&esp;&esp;就在他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时候,或许是勾在了什么地方,一个被他藏在身后的文件夹里的东西就那么散在众人的脚下撒了一地。
&esp;&esp;那是一堆长或短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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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距离余牧比较近的人自然而然地蹲下来帮余牧把散开灾地面各处的纸片收拢回来。
&esp;&esp;可在捡起了一张纸片并略微扫了一眼后,那人又缓缓地将纸片放了回去。
&esp;&esp;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自己刚刚捡到的是一张借条。
&esp;&esp;一张落款处的借债人为罗开慧的借条。
&esp;&esp;而且借款的数字不小。
&esp;&esp;这人有些不理解,在他的认知中罗开慧这一年的演出可以说是一场接一场,也应该很有钱才是。
&esp;&esp;不对啊,为什么自己会加上“这一年”这个词呢?
&esp;&esp;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像中世纪贵族们所穿着的外表光鲜的繁复长袍下往往藏着虱子一样。
&esp;&esp;无论从大学期间就聚在一块的这些人身体力行地将多少故事中的人物和场景还原在现实中,毕业后也不得不在面对真实的社会时认清现实各奔东西。
&esp;&esp;因为花费了太多精力在spy上,罗开慧自己的专业学得半生不熟,以至于毕业时除了s之外没有什么过人的一技之长。
&esp;&esp;而在那个s行业还不成规模也没有系统的盈利机制的当年,他们是没办法凭借这个技术吃上饭的。
&esp;&esp;罗开慧也是一样。
&esp;&esp;在一些人的撺掇下,她用自己的积蓄开了店,但又很快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
&esp;&esp;一般来说,普通人会就此认为自己没有开店的天赋转而选择老老实实地打工。
&esp;&esp;可一直都是这个小团体核心的罗开慧没法接受这种从人群中心转变为被他人呼来喝去的状态。
&esp;&esp;于是,不死心的她又一次创业了。
&esp;&esp;而这一次,她吸取了上一次开店的教训,并在必要时候开始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