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司妖监明明可以不调他来啊?一把法器而已,凭你们的手腕怎么会要不到?既然能要得到,那谁拿不是拿?”
&esp;&esp;“无论是飒踏选择的岳莫隐,还是岳莫隐选择的飒踏。只要飒踏在他手中,那他就应该有承担这把法器的背后意义的觉悟。”
&esp;&esp;方元毅的驳斥看似牵强,但放在斩妖人的认知中却是在正确不过了。
&esp;&esp;【飒踏】就是这样一把法器,一把用赫赫战功和厚重历史就足以将持有者的姓名完全抹去的法器。
&esp;&esp;扫视过几乎大成的阵法,方元毅正打算借调谭盛风的炁将最后一道缝隙合拢。
&esp;&esp;但他两度驱动冥昭,却始终没能实现理论中应该有的效果。
&esp;&esp;不应该啊……
&esp;&esp;正当方元毅以为是自己之前在绘制阵法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打算回头检查一番的时候,他的余光扫视到了另一边的谭盛风。
&esp;&esp;不同于之前单膝跪地将惊尘的刀尖插入地面下全力以赴为阵法供给炁量的状态,此时的谭盛风已然游离于阵法之外,整个人站在了阵法的内侧。
&esp;&esp;也就是岳莫隐所在的方位。
&esp;&esp;大有一副休戚与共的姿态。
&esp;&esp;“谭盛风!”方元毅一直以来都如同无波古井般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可以被称为震怒的表情,“你要干什么?”
&esp;&esp;看向远处的地平线,谭盛风将惊尘刀尖上的灰尘掸了个干净,淡淡道:“等人。”
&esp;&esp;虽然已经对谭盛风的动机有所察觉,但听到对方真的这么回答后方元毅还是不能接受。
&esp;&esp;他提高声量质问谭盛风:“你要为了一个初级斩妖人让整个南靖沦为申楼兰的巢穴吗?”
&esp;&esp;“当然不是!”谭盛风当即否认,“但我也无法在事情还有转机的时候就送掉别人的命!”
&esp;&esp;被话里话外遭了一番控诉,方元毅有些怒不可遏,“难道我就想这么做吗?我们是斩妖人,斩妖是我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为此牺牲一切都在所不惜。”
&esp;&esp;当前满心挂念着岳莫隐情况的谭盛风心中本就焦躁万分,在听到方元毅所说的那一套自己从小听到大的内容时,一种逆反心理蓦然返了上来。
&esp;&esp;“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谭盛风断喝道,“这都是第二次了!”
&esp;&esp;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尝试说服对方的方元毅突然沉默了。
&esp;&esp;连谭盛风本人在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后也跟着沉默了。
&esp;&esp;一阵大风吹过,刮得一旁便利店破损的彩印尼龙布招牌猎猎作响。
&esp;&esp;谭盛风一向不爱戳别人的痛处,甚至在对方喋喋不休逼得自己几乎退无可退的情况下也不愿意这么做。
&esp;&esp;可刚刚他竟然下意识地这么反击了。
&esp;&esp;只为了尚且没有真正陷入如方元毅言语中所描述那般绝境的岳莫隐。
&esp;&esp;就在这一瞬间,谭盛风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岳莫隐对于他的重要性,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几乎一切的原则。
&esp;&esp;在极端压抑的沉默中,方元毅率先爆发了。
&esp;&esp;“好!你厉害!你清高!你了不起!”
&esp;&esp;“那麻烦谭首席你告诉我,当我的结发妻子和亲生女儿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中了妖毒术,等到我发现她们身上的妖毒术时,她们正位于市内人群最密集的步行街上,发作时间未知,我该怎么办?”
&esp;&esp;“我第一时间通知了最近愈疗类斩妖人,但他们过来是需要时间的。”
&esp;&esp;“如果在他们赶到之前我妻女身上的妖毒术爆发了,所有被妖毒感染的人就会成为下一个妖毒术的载体!一传十,千传万,后患无穷!”
&esp;&esp;“那我就是斩妖人的耻辱,是千古的罪人。”
&esp;&esp;“身为要和妻子相伴一生的丈夫,身为要为女儿遮风挡雨的父亲,杀她们我猪狗不如!我宁可感染妖毒术的人是我自己!我宁愿自己遭千刀万剐也不愿她们受半分折磨!”
&esp;&esp;“可你说我该怎么选?我能去赌这个可能性吗?我怎么选都是错!”方元毅双眼发红,“倒不如说如果有得选,我宁愿从来没有成为过斩妖人!没有人能苛责一个平庸之人!”
&esp;&esp;“对不起。”谭盛风微微垂眼以示自己对方元毅经历的哀恸与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