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时阴年就着里衣,款款步入洞府。
&esp;&esp;洞府外的阴三娘看着时阴年的背影,眉心微皱。
&esp;&esp;时阴年看在眼中,不做理会。
&esp;&esp;他带着笑,走入洞府深处,自己的房间。
&esp;&esp;房里有人。
&esp;&esp;时阴年没有限制他的行动,只要洞府之中,他可以起任何地方,包括这间他躺过不知多少次的大床。
&esp;&esp;床帐掀起,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不期而遇。
&esp;&esp;没了“时阴年”这个名字的束缚,他还用着时阴年的脸,还想着做,时阴年!
&esp;&esp;“公子……”
&esp;&esp;时阴年静默的看着床上的人,轻笑,“唤我公子,你就还能幻想,自己是时阴年,可对?”
&esp;&esp;被拆穿的愕然化为满室沉默。
&esp;&esp;“你啊!”时阴年轻叹一声,“我给了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esp;&esp;床上的人,遮掩在袖子下的手紧握,将床上那蚕丝做的床单揪出一个难看的褶皱。
&esp;&esp;时阴年似是怜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esp;&esp;豁然抬头。
&esp;&esp;时阴年对上那双急切的带着攀登欲望的眼,缓缓颔首,“自然是真的。”
&esp;&esp;“噗通!”
&esp;&esp;时阴年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轻声道:“魔剑胚中围,可敢去?”
&esp;&esp;“公子要我去?”声音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esp;&esp;他知道魔剑胚中围危险,但他更重要,那里不是寻常魔修能去的地方!
&esp;&esp;那是只有三宫竞争角逐赢得权利中心的少数几个人,才有资格去的地方!
&esp;&esp;“可敢去?”时阴年目光中充满悲悯。
&esp;&esp;“敢!公子,我敢,我愿意代替公子前往!”
&esp;&esp;而只要他能从魔剑胚中围平安出来,那么他不是时阴年,谁又是?
&esp;&esp;这是一场豪赌。
&esp;&esp;“时阴年”拿出性命做赌,而时阴年,却只是拿出他自己其实根本不在意的身份做赌。
&esp;&esp;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赌局。
&esp;&esp;可有些人,他看不懂。
&esp;&esp;他以为,所有人都在意嫡传弟子的身份。
&esp;&esp;时阴年目送满怀野心的人离去,眼中满是怅惘。
&esp;&esp;“有野心的人很多,狼哥,红娘,炎武,他们都有野心,所以他们成了,从区区内门,一跃和我平起平坐,因为他们有野心,也审时度势,而你……”
&esp;&esp;“你空有野心,空有我养出来的一身不输寻常嫡传的实力,却属实,没有相匹配的脑子。”
&esp;&esp;“我怎么教,你都在原地踏步。”
&esp;&esp;“你的结局,一眼可以看到头。”
&esp;&esp;……
&esp;&esp;“师兄!”阴三娘看到熟悉的时师兄,眼中闪过欣喜。
&esp;&esp;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那位才是真身这只是位替身,她还是愿意跟着提拔她的替身,而非高深莫测的真身。
&esp;&esp;“等我回来。”一切都是我的。
&esp;&esp;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阴三娘却看懂了。
&esp;&esp;她重重点头,目送师兄离去。
&esp;&esp;替身时阴年并没有直接往魔剑胚去,他先去见了墨玉。
&esp;&esp;真身不出现,以替身从前表现出来的心机谋算乃至实力,没人想到他是替身。
&esp;&esp;但当真身出现,两者的差距犹如萤火与皓月,不会有人分不清。
&esp;&esp;墨玉冷淡的看着嫡传替身,不知他来此为何。
&esp;&esp;“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esp;&esp;墨玉皱眉,却没阻止。
&esp;&esp;“镇魔城,破了,是狼哥和红娘带的队。”
&esp;&esp;墨玉淡漠的看着眼前含笑妩媚的男人,“然后呢?”
&esp;&esp;替身时阴年,指了指洞府深沉的方向,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