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素来盛着玩世不恭笑意的桃花眼莫名其妙包了泪,要掉不掉的,想来是气得狠了。
&esp;&esp;洛与书瞳仁一滞。
&esp;&esp;傅潭说吸了吸鼻子,忍住鼻尖的酸涩,软了语气,瓮声瓮气道:“那洛与书,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份上,念在你还喊我一声小师叔的份上……”
&esp;&esp;“明天,你,你让我几招,行不行?”
&esp;&esp;能屈能伸傅潭说,硬的不行来软的。
&esp;&esp;洛与书必须得让几招放点水啊,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跟洛与书比,洛与书要是不放水,他明天就等着众目睽睽之下丢大人吧!
&esp;&esp;如何撑不过三招被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傅潭说已经脑补出来了,自己绝对当天就能成为蓬丘第一大红人!口碑一落千丈再也救不回来,黑红黑红的那种!
&esp;&esp;许久得不到回应,料到自己可能会被狠狠拒绝,傅潭说抹了把眼睛,才满目心酸地抬头去看洛与书。
&esp;&esp;洛与书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冰块脸,可是看向他时,眼里却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傅潭说看不明白,良久,只听洛与书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简单明了一个字:“行。”
&esp;&esp;傅潭说狂喜,洛与书答应了!
&esp;&esp;明天他不用上去丢人现眼了!
&esp;&esp;不用上台的喜悦显然盖过了对洛与书低声下气的恼火,傅潭说乐滋滋回了自己寝殿。
&esp;&esp;至于那颗让他无地自容的留影珠……嗯,得找个机会偷过来销毁才行。
&esp;&esp;这般想着,傅潭说沉入了梦乡。
&esp;&esp;*
&esp;&esp;不知道睡了多久,傅潭说是高烧把自己烧醒的。
&esp;&esp;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疼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全身上下好像被人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似的,从头疼到脚后跟,整个身子软若无骨,仿佛置身于火海一般,到处都是滚烫的灼热。
&esp;&esp;傅潭说感觉自己被生生烧化了,烧成了一滩烂泥。
&esp;&esp;体温高的吓人,喉咙都要干冒烟了,傅潭说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浑身酸疼,他挣扎几下,连个着力点都没有,根本起不来。
&esp;&esp;“水,水……”
&esp;&esp;嘴巴干的裂开,一舔便能尝到丝丝甜腥味。他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明明只有两步路的距离,却好像隔了一道天堑。
&esp;&esp;“我要喝水……”
&esp;&esp;自己是撑不住了,必须得叫人来才行。傅潭说脸色通红,忍不住胸腔里一阵阵咳嗽,伴随着胸肺阵痛,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给睡在隔壁的洛与书传了个回音咒:“洛与书,我快死了……”
&esp;&esp;“洛与书,我快烧死了呜呜呜……”
&esp;&esp;睡着觉的洛与书猛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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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熟悉的白色人影推门而入时,傅潭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esp;&esp;他委屈地要死了,嘶哑的喉咙快要喷火:“水,我要喝水!”
&esp;&esp;洛与书两步跨进来,拿起茶壶茶杯倒了杯凉水,刚想递过来,又顿了顿,略施法术给烧成热的,这才端到傅潭说嘴边。
&esp;&esp;后背被一只有力的手托起来,轻车熟路塞了个软软的抱枕,傅潭说靠在枕头上,着急忙慌喝下一整杯水。
&esp;&esp;温热的水进入滚烫的喉咙都显得温凉了,干渴的嗓子终于得到了疏解,傅潭说皱起来的眉头舒展开。
&esp;&esp;洛与书站着,什么也没说,又给他倒了第二杯。
&esp;&esp;这个时候傅潭说也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洛与书也不是第一次照顾他了。他几乎没有骨头似的,脑袋一歪就抵在了洛与书身上。
&esp;&esp;洛与书刚想扶起他,不小心触碰到的肌肤灼热而滚烫。
&esp;&esp;“今晚是不是喝酒,喝热了脱掉衣服吹风了?”
&esp;&esp;光看他这样子就能想到今晚在外面是何浪荡情景,洛与书质问,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怒气。
&esp;&esp;“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晚上喝酒,喝酒的时候不准脱衣服吹冷风,你体质弱,非常容易风寒,傅鸣玉,你耳朵里塞驴毛了还是没长脑子?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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