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时,双双腰间腰牌蓦然震动,打断了傅潭说的思绪,他视线随之移过去,却见双双略有些慌乱地捂住了腰牌,制止了腰牌的动静。
&esp;&esp;“怎么了?”傅潭说问,“一路上见它响过好几次了。”
&esp;&esp;响了几次,但双双都没?有理会。
&esp;&esp;“没?什么。”双双摇摇头,眸中些许不自然,“我们回客栈吧。”
&esp;&esp;傅潭说微微眯起眼睛,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伸手去触碰双双的腰牌:“谁联系你了?”
&esp;&esp;双双拿走腰牌,背手藏在身后,她本?不欲告诉傅潭说,但藏着掖着自己也不舒服,遂如实道:“是?阮清舒。”
&esp;&esp;傅潭说指尖一滞,又听双双道:“阮清舒与我传信,说,说柳家村的,张小如……”
&esp;&esp;“……自缢了。”
&esp;&esp;===
&esp;&esp;偌大的客栈灯火通明,除端坐着垂眸不知?认真?在看什么文书?的洛与书?之外竟是?空无?一人?。
&esp;&esp;双双推开紧闭的大门,就被满室寂静吓了一跳。瞧见洛与书?依然在,双双老老实实唤道:“洛师兄。”
&esp;&esp;然而,傅潭说脚步极快噔噔噔就上了楼,好像没?有看到等候的洛与书?。
&esp;&esp;“洛师兄。”双双替他解释,“鸣玉刚刚得知?,上一个案子的当事?人?自尽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案子,想必鸣玉现在正是?难过,还请师兄多担待……”
&esp;&esp;她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刚刚已经蹭蹭上了楼的傅潭说复又折返了回来,直挺挺站在了洛与书?面前?。
&esp;&esp;洛与书?放下手里的文书?,抬眸看他,浅黄色的灯光将人?的面孔都照得暖融了几分。
&esp;&esp;“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傅潭说咬着下唇,那双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睛,蓦然就变得哀伤起来。
&esp;&esp;他好像真?的很难过,盯着洛与书?的眼睛,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
&esp;&esp;“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esp;&esp;洛与书?没?有说话。
&esp;&esp;“你肯定早就料到了。”傅潭说一屁股坐了下来,失了血色的面孔失魂落魄,“你告诉我让我不要查下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小如会死??”
&esp;&esp;沈双双自知?不该碍事?,悄无?声息上了楼,将空间留给叔侄二人?。
&esp;&esp;“我以为,将她从恶鬼手里抢回来,便能保她性命无?虞。”傅潭说垂眉低首,浓密的眼睫遮盖住眼底的神情?,“到头来,竟是?我害了她。”
&esp;&esp;一场婚事?,从新郎,到轿夫喜婆丫鬟,无?一幸免,唯有新娘子活了下来,一回村里,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谩骂,揣测,和指责。
&esp;&esp;灾星,妖女,祸害,扫把星……白日死?者的家属轮番上门哭闹,夜晚死?者的面容在脑海和眼前?盘旋,没?有一刻不活在罪恶与自责里,张小如还是?选择自己结束这一切。
&esp;&esp;他还记得带回张小如尸体,可以结案的那夜,他直觉不对劲,询问洛与书?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esp;&esp;洛与书?沉默半晌,告诉他,如果是?他洛与书?,他会选择罢手。
&esp;&esp;但是?他傅潭说于心不安,还是?选择继续查下去。
&esp;&esp;洛与书?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然而这茶水没?有一丝热气,握在手里,已经是?冰冰凉。
&esp;&esp;那茶杯在洛与书?手心里停留片刻,再递给傅潭说时,已经烫手了。
&esp;&esp;凉茶伤身,他不从饮凉茶,自然有他在,也不许傅潭说饮凉茶。
&esp;&esp;傅潭说没?有客气,灌下一大口?,微烫的茶水卷过舌尖,顺着喉管热气腾腾地淌下,僵硬的身体才舒服了些。
&esp;&esp;许是?喝的太急,几滴水珠顺着唇角滑下来,挂在下颌处,要掉不掉。
&esp;&esp;或许是?光线幽微,或许是?那黄色的灯火有些暧昧,竟然可以瞧见傅潭说下颌轮廓边缘那一圈细小可爱的绒毛,挂着水滴,晶晶亮亮。
&esp;&esp;洛与书?指尖微曲,探向?怀中,意欲取一方帕子。
&esp;&esp;然而下一秒,傅潭说一拂袖子,将水珠随意拭了去。
&esp;&esp;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