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因此傅潭说收回?投向洛与书的视线,安安静静看起?落日来。
&esp;&esp;四下静谧,唯有耳边拂过的风声?,还有彼此的呼吸。茂密的树林像镶了?金边,偶尔惊起?一两只鸦雀,黑色的影子冲向天空,留下一道弧形的影。头顶的云看起?来那么近,近得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一团软绵绵。
&esp;&esp;“洛与书。”傅潭说突然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好难得啊。”
&esp;&esp;洛与书一怔:“什么?”
&esp;&esp;“安安静静坐下来,和我一起?看落日啊。”傅潭说轻叹一口气,“好难得啊,这?还是,第一次吧。”
&esp;&esp;不管幻境内还是幻境外,都?是第一次。
&esp;&esp;洛与书什么时候陪他看过落日,二人相看两生厌,洛与书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因为他每次和洛与书见面的时候,不是闯了?祸,就是在去闯祸的路上。
&esp;&esp;训诫和惩罚都?没用,反正傅潭说不会改。
&esp;&esp;很多时候,洛与书都?是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除了?替他收拾烂摊子,就是加强防范,盯他又盯得紧了?些。
&esp;&esp;其实很多时候,傅潭说也不是非惹麻烦不可。
&esp;&esp;他只是太无聊了?。
&esp;&esp;他和别人不一样?,别人可以打坐修炼,可以舞枪习剑,精进修为,一层一层往上爬。遇到瓶颈,还能找个秘境历练,或者闲暇时下山接个任务,匡扶正义,救死扶伤。
&esp;&esp;但他不能,也做不到。
&esp;&esp;他的生活好像没有什么目标,像咸鱼一样?安安稳稳活着?就已经是一生所求。
&esp;&esp;惹是生非,也不过是给自己乏味的生活找一些乐子罢了?。
&esp;&esp;而且,从不曾落在渺小的他身上的某人的注意力,不也因此,多分了?一半给他吗。
&esp;&esp;抛开那些不该想起?的往事,傅潭说吸了?吸鼻子,看向身侧的洛与书。
&esp;&esp;一模一样?的面孔,却是不一样?的神情。
&esp;&esp;眼前的洛与书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那样?漂亮,此时眼底却聚起?了?一团雾,让他本来锋利的眉眼都?变得圆融温和了?起?来。
&esp;&esp;他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不说。
&esp;&esp;傅潭说见过从前的洛与书,所以他知道,眼前的洛与书,是不讨厌他的。
&esp;&esp;这?般和和气气地相处,竟然让傅潭说感到一丝不真实。
&esp;&esp;“所以。”傅潭说开口,“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esp;&esp;不提都?差点忘了?,洛与书那天讽刺他做糕点的事。
&esp;&esp;那样?的洛与书,才让傅潭说觉得,是幻境外那个真实的,厌恶他的洛与书。
&esp;&esp;洛与书沉默了?,傅潭说也不着?急,就静静等着?他。
&esp;&esp;洛与书静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在后日……”
&esp;&esp;“有比赛!”傅潭说眉眼弯弯,笑了?出?来,“是宗门大?比吧?妙音与我说过了?,你什么时候上场?”
&esp;&esp;洛与书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半句话断在了?喉咙里。
&esp;&esp;他惊愕地看向傅潭说,她脸上,是那个熟悉的,灿烂又美好的笑脸。
&esp;&esp;没有任何?芥蒂和隔阂,仿佛二人之间的争吵,矛盾,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
&esp;&esp;洛与书指尖僵硬,莫名的滞涩感传遍身躯,难以言喻。
&esp;&esp;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傅潭说恍然大?悟。
&esp;&esp;洛与书居然真的亲自来邀请他了?,那天他与妙音胡乱说的话,妙音居然,转告给洛与书了?。
&esp;&esp;这?两个人真的是……都?挺让傅潭说惊讶。
&esp;&esp;傅潭说松口气,笑道:“知道啦,你的大?比,我会去给你捧场的!”
&esp;&esp;洛与书怔住,眼里,只看得到傅潭说灿烂的眉眼。
&esp;&esp;原来,她,她没有生他的气啊。
&esp;&esp;他说了?那样?难听且伤人的话,她,都?没有生他的气啊。
&esp;&esp;洛与书很难形容此刻自己的感觉,心脏像是泡在了?奇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