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弟子们还没震惊完,只?见小师叔已经?轻巧地将坏掉的竹篾折下来,又灵巧地将新的换上去,腰间常带的用来削水果的刀被?他拿在手中当刻刀飞速翻飞,飞快地削刻打磨。
&esp;&esp;他已经?熟练至极。
&esp;&esp;欸?欸欸欸?!众弟子目瞪口呆。
&esp;&esp;这还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的娇贵的小师叔??
&esp;&esp;放到以前,灯笼摔坏了,小师叔怎么可能会动手去补?!他绝对是?直接轻飘飘一句:“坏了就坏了,丢掉换新的吧。”
&esp;&esp;那才是财大气粗的傻白甜小师叔啊!
&esp;&esp;“哇,好厉害,傅小师叔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学会修灯了?”
&esp;&esp;“师叔下山这几天,是?拜师学艺去了?”
&esp;&esp;“你有病啊,师叔就是?拜师学艺,也不能学修灯啊……”
&esp;&esp;弟子们叽叽喳喳,傅潭说薄唇微抿,流露一丝笑意。别把人看扁了,他不仅会修灯,还会做灯,还不是?普通的灯,是?最?最?漂亮的那?种花灯。
&esp;&esp;花……灯。
&esp;&esp;仿佛触碰到某个开关,傅潭说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神采飞扬的眸子一瞬间暗了下来,突然的失落感弥漫上心头。
&esp;&esp;人有时?候,就是?在一瞬间,想起你原本以为?不会再想起的点。
&esp;&esp;你原本以为,会忘记,没关系,无所谓的点。
&esp;&esp;曾经?有一个人承诺给他做一盏祝山节那?天最?漂亮的花灯,但是?,他没有等到。
&esp;&esp;现在,那?个人永远不会回来了,他也再也等不到那?一盏独一无二的花灯了。
&esp;&esp;这时?,似有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响动,
&esp;&esp;傅潭说捧着修好的花灯,下意识看向来人的方向。
&esp;&esp;长长的长廊,藤萝绕着柱子连花带叶垂下来,遮掩人的身?影和躯体。洛与书?正站在那?里,没有惊动任何人,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esp;&esp;仿佛被?蚊虫叮咬,心口蓦然一酸,傅潭说被?烫着一般,倏地移开视线,笑与众弟子道:“别小瞧人,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
&esp;&esp;在你们不知道的时?候。
&esp;&esp;在你们忘记一切的时?候。
&esp;&esp;在梦里。
&esp;&esp;洛与书?听见了,也看见了。
&esp;&esp;他没有动,没有出声,没有弟子发现他的到来。他站在繁茂的藤萝瀑布后面,双目茫然,一时?间头疼欲裂,耳朵里嗡杂声一片。
&esp;&esp;谁在说话?
&esp;&esp;那?声音仿佛就响在耳边,又好像传自遥远的天边。像是?真实的,又像是?虚幻。
&esp;&esp;“我想要一只?小兔子的,也想要一只?花雀的。”
&esp;&esp;是?姑娘软糯又纠结的声音。
&esp;&esp;“好难选啊,要不,你给我做两个?”
&esp;&esp;“好。”他听见自己说。
&esp;&esp;“别人有的,我也要。”姑娘的尾音是?翘起来的,有一点骄纵,但是?很可爱,是?少女的可爱美好。
&esp;&esp;洛与书?也听见自己的回应,只?有一个字,却让他听出宠溺的味道:“好。”
&esp;&esp;“啊你这个呆子,你怎么只?会说好?能不能说点别的?”
&esp;&esp;“好。”
&esp;&esp;“……”
&esp;&esp;是?幻听吗?还是?他的幻想?洛与书?指尖摁着太阳穴,额头上青筋凸起,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esp;&esp;可是?又好真实,好像真的是?他曾经?说出口的话。他甚至能回忆起在说出这话时?的感觉。
&esp;&esp;忐忑,纵溺,也许是?开心的,因为?,他心跳很快。
&esp;&esp;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esp;&esp;大脑是?快要爆炸的,胸口是?空落落的,疼也不疼,酸麻而苦涩。
&esp;&esp;他远远看着傅潭说,只?觉得,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
&esp;&esp;那?应该是?哪样的?
&esp;&esp;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