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酝酿了几分钟，她拿出手机给唐纳言发微信。

&esp;&esp;一块曲奇饼：「哥，你出差去了呀，下飞机了吗？」

&esp;&esp;过了十几秒，唐纳言那边回过来。

&esp;&esp;t：「已经到酒店了，在休息。」

&esp;&esp;庄齐猜，也只可能在休息了，否则他一个老干部，哪里会随时看手机。

&esp;&esp;一块曲奇饼：「噢，我也回家了。」

&esp;&esp;t：「好。天冷，晚上不要出门，睡觉盖好被子。」

&esp;&esp;好啰嗦。

&esp;&esp;庄齐回了他一个略略略的表情。

&esp;&esp;到家后，庄齐先去看了蓉姨，说了几句话，顺了一块点心上楼。

&esp;&esp;她回了自己房间，嘴里嚼着东西打开了电脑，打算把课后作业写一下，哪怕一时半会儿做不完，先拉个大纲也好。

&esp;&esp;庄齐拍拍手上的碎屑，没拍得太干净，走到床头去抽纸巾。

&esp;&esp;她擦了手，一低头，看见下面那格抽屉被拉开了一点，没完全关拢。是谁动了她的床头柜？

&esp;&esp;庄齐交代过蓉姨不用擦，她也从来不碰这些东西，还能有谁？她赶紧蹲下去，把抽屉打开，心虚地去摸那本《深歌集》，果然被动了位置。

&esp;&esp;庄齐拿出来，飞快地翻动几页，那片已经枯掉的枫叶还在，薄薄一片。

&esp;&esp;迎着冬日黄昏的一点微弱光亮，她拈在手上看。

&esp;&esp;在那段她手写的绕口令下面，多了一句——“哥哥很爱你，不只像妹妹一样。没能让你感觉到，是我的错。”

&esp;&esp;他在道歉。

&esp;&esp;都这种时候了，哥哥没有责怪她少得可怜的羞耻心，却在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