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说完就拉着儿子去院子里了。
&esp;&esp;姜虞生在后面喊:“全丢给我们啊,爷儿俩才包了几下!”
&esp;&esp;庄齐全程没有插过话,只默默地包她的饺子,尽管手法很生疏。
&esp;&esp;现在剩下两人照面,她就更加沉默了,抿着唇不说话。
&esp;&esp;姜虞生捏着饺子打量她,风华正茂的年纪,身段眉眼无一处不妙,漂亮得像个祸害,低着头的娇柔神态,她总觉得在谁身上看过,很像个年轻时的故人,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
&esp;&esp;话说回来,庄敏清的个人生活那么复杂,他就算在世,恐怕也不知是在哪一处留的情。
&esp;&esp;总之是个顶漂亮鲜活的姑娘吧。
&esp;&esp;早年姜女士在文工团工作,美女如云的地方,也找不出几个庄齐这样的。
&esp;&esp;不经意间,庄齐抬了一下头,见她正盯着自己,讪讪地笑了一下,“伯母。”
&esp;&esp;看看,还这么乖巧懂事。
&esp;&esp;姜虞生也笑:“大三了,毕业后的打算有了吗?是出国还是工作?”
&esp;&esp;庄齐摇头,“我还没有想好,都准备着吧。”
&esp;&esp;姜虞生说起当年,用心叮咛了一句:“你这个专业是老唐选的,也是你龚奶奶临终前的意思,希望你走你爸爸的路。他过去那些老同事都在,大家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进去以后也能受关照。不过,伯母还是建议你去美国,工作以后,提拔调任也很看重这些的。”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说这么多话,句句肺腑。
&esp;&esp;庄齐受宠若惊,不住点头:“我听明白了,谢谢伯母。”
&esp;&esp;谢完了,她又不禁想,如果姜虞生知道她正和唐纳言谈恋爱,还能说出这番话吗?
&esp;&esp;不剥了她的皮都算好的吧。
&esp;&esp;等父子俩说完话,菜都已经上桌了,四个人安静吃着,不时举杯喝一次酒。
&esp;&esp;庄齐面前的是果汁,唐伯平和唐纳言开了瓶特供的茅台,一顿饭下去了一瓶。
&esp;&esp;她端着杯子看着,感觉哥哥不是在喝酒,比喝水还要利索。
&esp;&esp;头顶的水晶灯花枝一样延展,庄齐在成束的光影里看他,真担心他喝醉了。
&esp;&esp;忽然和他对上一个眼神,他也只是静静地看过来,平平淡淡又耐人寻味。
&esp;&esp;庄齐怯怯地低下头,专心吃菜。
&esp;&esp;等吃完饭,本该陪着看会儿晚会的,但唐纳言说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
&esp;&esp;他能走,庄齐不好走,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个多小时,看看电视,陪着他们夫妻俩闲话家常,发了几条拜年的消息。
&esp;&esp;后来连唐伯平都困了,挥挥手,让她也早点去休息。
&esp;&esp;庄齐不着急,看着他们夫妻进了卧室,放轻脚步往楼上走。
&esp;&esp;路过哥哥房间时,她停下来逗留了会儿,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进去,又担心他已经睡下了,怕吵醒他。
&esp;&esp;庄齐为难了一阵子,手腕抬起来又放下,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esp;&esp;她正要走,咔哒一声,门从里面开了,一只冷白的手臂伸出来,将她用力往里一拉,扯了进去。
&esp;&esp;惊吓之余,庄齐险些站不稳,是靠唐纳言扶住的。
&esp;&esp;房内光线昏淡,只有床头一盏青瓷底座的台灯散着柔和光晕。
&esp;&esp;唐纳言将她抵在了墙上,鼻尖蹭着她的脸颊,盈满山茶的清冷香气,手上握着她裙子下的细腰,闻了一阵,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地开始吻她。
&esp;&esp;这副场景曾出现在庄齐的梦里。
&esp;&esp;除了地点改成卧室,其余都一模一样,哥哥紊乱滚烫的气息,啄吻她脸颊时,一边手势凌厉地剥开她。
&esp;&esp;庄齐为这样的相似而心如擂鼓。
&esp;&esp;恍惚间,她隐约有种被宿命射中的兴奋。
&esp;&esp;哥哥一下子变得好凶,庄齐被吻得说不出话,抱紧了他的肩,勾着他的舌头不肯松,不停吞咽着口腔里的津液,被托住的中间一片泥泞,像误入当年的梦境深处。
&esp;&esp;“喝了那么多酒,我都以为你睡了。”庄齐咬着他耳后的小痣,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