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概是妹妹去日本前的那几天,夜里做得太凶了,缺觉。临走前一夜,庄齐已经睡了,他还意犹未尽的,贴上她慢吞吞地磨着,动着,缓慢地泻出来时,吻着她的额头,不停发抖。
&esp;&esp;这一空下来,身体也跟他闹起意见,逼着他休息了。
&esp;&esp;唐纳言走到岛台旁,开火煮了一筷子素面,简单对付一下他的胃。
&esp;&esp;等面熟的时候,他给郑云州回:「辛苦,明天一起吃饭。」
&esp;&esp;不是他不可以出面办,而是老郑在这上头更有优势,他面目偏冷硬,五官锐利又深邃,盯着人不说话的时候,一股讲不出的狠戾霸道,更易收到威吓之效。
&esp;&esp;唐纳言不行,他这么多年随和儒雅惯了,一下子也改不了。
&esp;&esp;他就算板起面孔,旁人看了也只以为他有心事,并不感到畏惧。
&esp;&esp;面煮好了,唐纳言端到餐桌边去吃,夹起一筷子又放下。
&esp;&esp;庄齐出去四五天了,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前天打过去又被她挂掉,说静宜已经睡了,有事发微信。
&esp;&esp;可他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想听听她的声音。
&esp;&esp;昨天睡到半夜,感觉有小女孩在身上乱蹭,很不可思议,他甚至闻见了甜软的香气,可醒来怀里空空荡荡的,哪来的什么姑娘?
&esp;&esp;唐纳言坐起来,看着被夜风卷起的白色纱帘,眼神失了焦,思绪一瞬间跌入虚无的深洞中。
&esp;&esp;妹妹或许没什么变化,从前如何黏在他身边,现在仍然是一样。即使离开他,也能很快在新环境里找到新乐子。
&esp;&esp;但他好像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如过去般静心寡欲地活着了。
&esp;&esp;玩了六天,庄齐总算舍得从日本回来。
&esp;&esp;周日下午落地机场,叶家派了车子来接,先把她送到了西山。
&esp;&esp;去的时候一个箱子,回来变成了满当当的四个,买的东西都装不下。
&esp;&esp;司机帮她提到楼上,“您的东西都在这儿,那我就先回去了。”
&esp;&esp;庄齐点头,“麻烦你了,谢谢。”
&esp;&esp;她在家里找了一圈,唐纳言不在,门口没找到他的鞋。
&esp;&esp;也是,她不在这里的话,她哥也不会来住。
&esp;&esp;庄齐洗了澡,吹干头发,坐在衣帽间里收拾衣服、鞋子和包,还有给大家带的伴手礼,一份一份摆好。
&esp;&esp;已经是暮冬了,但天光还是短,日头从西边一落,很快就擦黑了。
&esp;&esp;她赤脚站在地毯上,望着檐下那盏轻晃的纱绢罩灯出神。
&esp;&esp;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买这么多礼物,有我一样没有?”
&esp;&esp;庄齐背对着他,忽而抿出一个笑,她转身,一路小跑过去,跳到了唐纳言身上。
&esp;&esp;“哥,你来了。”她搂着他的脖子,细白的脸上浮着笑,因为刚跑动过,还喘不匀气,看上去娇憨极了。
&esp;&esp;唐纳言双手抱稳了她,没有别的多余动作,像个神思清明的旁观者,游离在感情之外。
&esp;&esp;但他只是在忍。
&esp;&esp;他在考较自己的耐力。
&esp;&esp;下午天气好,他在老沈那儿喝茶,暖洋洋晒着太阳。
&esp;&esp;沈宗良还笑着问:“今天庄齐不是要回来吗?你能坐得住啊。”
&esp;&esp;淡云疏风里,唐纳言摆了下手,“也不是那么想她。”
&esp;&esp;沈宗良说:“行,那把这局棋下完,不下完不准走。”
&esp;&esp;这一局下到了日落,唐纳言被杀得片甲不留,中途王不逾来取东西,他站在旁边看了几分钟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一语道破:“老唐心不在焉啊。”
&esp;&esp;开回西山的路上,他就对自己说,见到庄齐好歹忍住了,别一进门,就头脚倒悬地抱上她,不管不顾地吻她。
&esp;&esp;唐纳言也知道自己忍不了多长时间。
&esp;&esp;但他还是想试试,她一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到底能挺住多久。
&esp;&esp;可事实是,几乎在庄齐跳到他身上,黑润水亮的眼睛望住他的一瞬间,他就毫不意外地起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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