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往常这种饭局,剧组里只有男女主角有资本去,温燃还是第一次被叫过去。
&esp;&esp;以至于在前往包间的路上,温燃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和忐忑。
&esp;&esp;果不其然。
&esp;&esp;她进门后的第一眼,就看到豪华套间的餐桌上,坐在主位的薄祁闻。
&esp;&esp;兴许是气氛所致。
&esp;&esp;薄祁闻指尖夹着根烟,靠坐在椅子里,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一身高贵又风流的气韵,让人移不开眼。
&esp;&esp;不知是谁说了声“温燃来了”,他才懒懒掀起桃花眼,不紧不慢地朝她望来。
&esp;&esp;那是何等漆邃的一双眼,深情有之,凉薄亦有。
&esp;&esp;不知谁浓谁淡。
&esp;&esp;可无论谁浓谁淡。
&esp;&esp;温燃都很难抵抗他的注视,只知道心率好似又快起来。
&esp;&esp;偏偏她又较着一股劲。
&esp;&esp;在别人都期待她与薄祁闻碰撞出怎样的火花时,她非要对唐义康说,“抱歉唐导,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esp;&esp;唐义康又哪里看得出这俩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笑说,“没事,刚上菜,快坐过来。”
&esp;&esp;他指的方向,明显是薄祁闻身边的位置。
&esp;&esp;温燃却随便抽了个椅子,在另一位制片人的身边坐下来。
&esp;&esp;服务生开始走菜。
&esp;&esp;包间里热热闹闹的,大家各自热络地聊着天,很微妙地粉饰了一些“太平”。
&esp;&esp;可菜总有走完的时候。
&esp;&esp;薄祁闻的耐性也总有用光的时候。
&esp;&esp;捻灭烟蒂,薄祁闻到底还是开了口,他声嗓淡淡,却蕴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唐导要你坐这儿来,是听不懂话吗?”
&esp;&esp;说这话时,他分明没直视温燃,也没点名道姓。
&esp;&esp;可包间就是倏然安静下来。
&esp;&esp;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直到温燃抬起眼,看向薄祁闻。
&esp;&esp;只见薄祁闻晦暗着眼眸,近乎睥睨地看着她,眼角眉梢压着不易察觉的恼怒。
&esp;&esp;好像,终于不再是温柔的他。
&esp;&esp;而是更真实的,居高临下的,杀伐果断的他。
&esp;&esp;可就是很微妙的,温燃更迷恋真实的他,她甚至在病态的沉迷于他为自己失控。
&esp;&esp;抿了抿唇,温燃不自觉起身,从善如流地在薄祁闻身边坐下。
&esp;&esp;本以为等待她的会是暴风雨。
&esp;&esp;却不想,在她伸出手,拽住他桌下的裤腿布料,试图讨好他时,薄祁闻那只微凉宽厚的手,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在覆在她的手背上,再牵住。
&esp;&esp;温燃心口一咯噔。
&esp;&esp;只觉呼吸都轻了。
&esp;&esp;薄祁闻却一副淡定如常的神情,跟唐义康搭了句话。
&esp;&esp;唐义康会意,马上跟大家打起哈哈,让大家别愣着快吃饭,就这样,包间里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常,没人再敢盯着薄祁闻打量。
&esp;&esp;就是这会儿。
&esp;&esp;薄祁闻给她夹了两只油焖虾,视线也光明正大地落在她脸上。
&esp;&esp;他不笑时,总会给人一种薄情冷漠之感。
&esp;&esp;可谁又知道呢,他在桌下紧紧牵着温燃的手,掌心燥热,力道紧到温燃生生觉得疼。
&esp;&esp;最终还是温燃认输,皱着秀气的眉,小声叫了句,“你轻点儿,我疼。”
&esp;&esp;薄祁闻终于还是笑了。
&esp;&esp;即便是冷笑。
&esp;&esp;他说,“活该。”
&esp;&esp;话虽如此,他却松开了她的手。
&esp;&esp;转眼桎梏消失,痛感也消失。
&esp;&esp;温燃眼底流露出一丝怅惘的神色,刚拿起筷子准备吃虾,后腰处就被一只大手抚上来,温柔地揉,一下又一下。
&esp;&esp;那力道不轻不重,灌满宠溺与疼惜。
&esp;&esp;温燃心口小鹿一撞,抬眸就对上男人幽深又无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