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一舟语调温柔,没一点埋怨的意思。
&esp;&esp;旁边的胡雅米听到后都好奇了,“谁啊,声音这么好听?”
&esp;&esp;温燃没理会,敲字给颜一舟。
&esp;&esp;她说:【你先别急着退,我去找茹姐】
&esp;&esp;颜一舟却说:【你找茹姐也没用,是薄祁闻的意思】
&esp;&esp;薄祁闻三个字,就像潜藏在温燃体内的开关,一旦触发,就能让身体里所有零件罢工。
&esp;&esp;温燃指尖僵在那里。
&esp;&esp;颜一舟正在输入好半天,才发出一句话:【你们两个,彻底掰了吗?】
&esp;&esp;就是这个当下,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胡雅米感叹,“好别致的小洋楼啊,名字好诗意,老板是谁,这么有品味。”
&esp;&esp;那瞬间,温燃心口像被浸水膨胀后的海绵堵住。
&esp;&esp;她呆呆望着那栋熟悉的白色小洋楼。
&esp;&esp;洋楼的左侧,仍是那颗桂花老树,却早已在严寒冬天叶落光秃,凋零成枝干苍劲的模样,时过境迁的景象下,向来无名的洋楼却多了一副简约文艺的白色牌匾。
&esp;&esp;牌匾上,黑色的“椿”字,尤为醒目。
&esp;&esp;下面是一行精心设计过的英文,标注着私人服装工作室。
&esp;&esp;像是为谁精心定制的归属地。
&esp;&esp;血液在那瞬间仿佛逆流,温燃怎么都没想到,和设计师汇合的地方,居然是这里。
&esp;&esp;肩线紧绷地下了车,不知是北城的冷空气作祟,还是肾上腺素在作祟,温燃掌心凉得过分。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
&esp;&esp;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盼,还是抗拒。
&esp;&esp;然而事实是,薄祁闻那天根本不在。
&esp;&esp;预想中的剧情也没有上演。
&esp;&esp;店里除了两位工作室原有的设计师,就只有知名造型师eriks和他手下的人在,至于其他工作人员,都在那一天休假,就为了给温燃腾出私密空间。
&esp;&esp;微妙的是,那两位设计师其中的一位,就是曾经刁难过温燃的。
&esp;&esp;而当下,那位设计师只能低眉顺眼地给造型师打下手,帮温燃换造型。
&esp;&esp;eriks之所以让温燃来工作室见面,也是因为他打造的那条裙子,裙摆有道刺绣工艺,只有薄祁闻工作室里的老师傅能做。
&esp;&esp;于是那个下午。
&esp;&esp;温燃成了这家熟悉的工作室里,最尊贵的客人。
&esp;&esp;她独享了小洋楼里最大最宽敞的试衣间,每个人都在为她服务,为她明晚的活动做准备。
&esp;&esp;那种难以言喻的割裂感,让温燃莫名恍惚,她是不是真的曾经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
&esp;&esp;约莫四点,妆造终于定下来。
&esp;&esp;eriks一行人工作结束,和温燃打了声招呼离开。
&esp;&esp;温燃没急着走,叫住其中一位准备下班的设计师,问她,“茶室的门关着么。”
&esp;&esp;虽然在同一屋檐共事过一段时间。
&esp;&esp;但那设计师几乎没和温燃搭过话,从前是设计师瞧不上她们几个小店员,而现在,是设计师觉得温燃不会搭理自己。
&esp;&esp;以至于温燃叫她,她明显愣了一下,语气都不自然几分,说,“应该……应该关着呢吧,这两天先生没来过。”
&esp;&esp;温燃隐忍着从进门就暗涌的某种情绪,说,“那牌匾是怎么回事,工作室不是一直都没名字。”
&esp;&esp;大概人类的本性就是慕强。
&esp;&esp;从前温燃语气再好,这位设计师也没给过一个眼神。
&esp;&esp;如今温燃只是问她一句,设计师从善如流地说,“是先生点名弄的,他说工作室也该有名字了。”
&esp;&esp;至于名字为什么叫“椿”。
&esp;&esp;她不知道,工作室里也没人知道。
&esp;&esp;这个答案,只有温燃知道。
&esp;&esp;努力压制住那一瞬的剧烈心悸,温燃挤出一丝笑,说,“好,知道了,谢谢。”
&esp;&esp;设计师被她好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