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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esp;&esp;沉默被打破,不安有了一个突破口,村民登时围了上来,慌乱地问:“我们拜过神像了,怎么还是没用?”

&esp;&esp;“是不是跟那个乞丐有关?不、不行,我们赶紧搬吧,搬得越远越好!”

&esp;&esp;“要不还是去求当地的仙府吧!请孟家救救我们,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esp;&esp;村长被挤得满头大汗,极力安抚道:“大家别担心!先静一静,疫病会解决的!”

&esp;&esp;没有心思参与其中,郁危绕开人群,走到了开阔一点的地方。

&esp;&esp;闹腾的声音从耳边远去,他闭上眼,浩渺如海的神识飞快地蔓延、扩散,如同数根绷直交错的线,顷刻将整个村子包裹覆盖。

&esp;&esp;每每触到障碍,那缕神识便会断掉。如此往返数次,将村子的地形了然于胸后,郁危眼睫动了动,缓慢睁开。

&esp;&esp;神识如潮水退去,视野里只剩下黑白的色彩,人成了脱去皮肉而林立的骨骼,唯有胸腔内藏着幽幽一团火。

&esp;&esp;那是炁。

&esp;&esp;睁开眼就会看见这些东西,郁危已经习惯了,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走了识炁这一条道,才不至于在眼盲后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

&esp;&esp;他蜻蜓点水般扫过那些或明或暗的炁,那些大同小异、却又变化诡谲的颜色,在脑中一一对应上他们的身份。看到那团熟悉的银白色的炁时,郁危微微一顿。

&esp;&esp;谢无相在他身侧停下,自然地问:“你在想什么?”

&esp;&esp;郁危冷冷道:“想你不帮村长解围,跟我过来干什么。”

&esp;&esp;谢无相笑了一声:“那想到是为什么了吗。”

&esp;&esp;不知道这家伙脸皮怎么能这么厚。郁危没理他,转而道:“昨夜我就有一个问题,那个邪炁化形后的老乞丐,为什么要拜那座庙里的神像?”

&esp;&esp;谢无相道:“也许是诚心礼神也说不定。”

&esp;&esp;郁危扭过头看他:“邪炁缠身的人,也会诚心礼神吗?”

&esp;&esp;他的声音冷静,不带丝毫立场与感情,直白又一针见血得近乎冷漠。谢无相垂下眸与他对视,眼底的笑意似乎变淡了些,缓缓道:“邪炁缠身的人,不一定是恶。”

&esp;&esp;“他身体里的炁,有可能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esp;&esp;察觉到他语气中极淡的变化,郁危挑了下眉:“你生气了?”

&esp;&esp;安静了片刻,谢无相说:“没有。”

&esp;&esp;即便如此,能让他产生如此程度的情绪变化,这也算是一个令人惊异的发现了。郁危移开眼,声音头一次放缓了些:“知道了,看来有些事情还要当面见到人之后才能确认。”

&esp;&esp;邪炁被封印之后,第二日疫病却卷土重来,起码说明邪炁与这里的病劫没有什么关系。

&esp;&esp;顿了顿,郁危说:“帮你的忙已经帮了,我本来打算今天就离开。”

&esp;&esp;谢无相微微偏过脸,神色已然恢复如常,淡笑着问:“那为什么又不走了?”

&esp;&esp;之前不想插手,只是因为不想和对方产生利益冲突,也不愿动静闹得太大,和十二仙府扯上任何关系。

&esp;&esp;现在则是因为,他要搞清楚这个村子和明如晦究竟有什么关系。

&esp;&esp;郁危只要闭上眼,便会控制不住地想起跪在庙里的那道佝偻黑影。而他僵硬地站在黑影身前,目光穿过它,看到一片无尽的浓黑,窒息如潮。

&esp;&esp;动不了。身体的每个关节仿佛被人控制,钉在原地,木偶一般,受限的视线里只有那个跪伏在地的人。

&esp;&esp;风从头顶无休无止地灌进来。陌生的气息拂过耳畔,温热的指腹按上他的颈侧,缓慢地磋磨过两粒小痣,仿佛那是什么格外吸引人的记号。

&esp;&esp;比白日里清晰百倍的声音落到耳中,听不出情绪,好像有笑意,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只剩一片空落落:

&esp;&esp;“……郁危。”

&esp;&esp;这是他昨夜的梦,戛然而止。

&esp;&esp;郁危罕见地走了神,直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听见谢无相说:“放手。”

&esp;&esp;他这才察觉到颈侧传来的烫意和针扎般的刺痛,是他刚才想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磨的。谢无相垂眼盯着他脖颈泛红的皮肤,像是胭脂在冷白的肤色上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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