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炁安稳地燃烧,在一片黑暗中,不容忽视,又惹人注目。
&esp;&esp;像一盏幽幽的灯火,他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跟着它走。
&esp;&esp;这一段路走得很安静。谢无相选的路都没有什么障碍,即便没用神识也不会磕绊,虽然是山路,但说是如履平地也不为过。郁危一开始还会不放心地向身侧伸手探一下,担心有树枝之类的东西,但一路走来,什么也没有。
&esp;&esp;他沉着气又走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谢无相。”
&esp;&esp;前面的人随口道:“嗯?”
&esp;&esp;“我以前认识你吗?”他问。
&esp;&esp;谢无相似乎笑了一声:“为什么这么问。”
&esp;&esp;郁危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若有所思道:“我的眼睛好像还记得你的轮廓,记得很清楚。”
&esp;&esp;失明后他开始变得很难记住事物的轮廓形状。看不见的时间太久,慢慢地眼睛就失去了辨识的能力,只能依靠神识去感知。他认人很简单,只需要分辨他们的炁。但要他记住一个人的身影、相貌,其实很难。
&esp;&esp;谢无相是唯一一个他看过后能记下的人。似乎眼睛也养成了一种本能,看见他,就知道是他,不用怀疑,也无需多想。
&esp;&esp;他闭上眼睛,又睁开,那道影还是没变,好像烙在了眼底。谢无相的声音传过来:“你可能把我当成了曾经认识的哪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