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手很热，郁危却觉得浑身发冷。他好像陷进了一重重梦境里，很多不属于现在的记忆不断闪现，重组又打碎，到最后，只记得一件耿耿于怀的事情。

&esp;&esp;他紧蹙着眉，低声嘟囔道：“……那天你为什么不想收我做徒弟？”

&esp;&esp;好像没有听清，那人又压下来，呼吸近在咫尺。

&esp;&esp;他声音很轻，问：“什么？”

&esp;&esp;……

&esp;&esp;不知为何，眼前暗了下来，那张熟悉的脸陷入黑暗中，再也看不清楚。

&esp;&esp;郁危想起来，自己已经瞎了。

&esp;&esp;他陷在一片水深火热中，身体沉重得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没有力气操纵神识，他放任自己沉入未知的黑暗中，像很久以前，他第一次看不见的时候，犹豫又迷茫地伸出手，向身前摸过去。

&esp;&esp;很偏，只有指腹微微蹭过了对方的脸颊，是温热的。

&esp;&esp;仿佛被什么牵引着，他从一开始的摸索，到逐渐将手心贴上去，在无边无际的黑色中，用手指仔细地抚摸过这张脸的轮廓。

&esp;&esp;“明如晦。”他精准无误地喊出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