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如此耿耿于怀的只有几年前,郁危离开昆仑山的那天。
&esp;&esp;那日的昆仑山,草木凋零,枯叶衰杨,四野荒芜。他与明如晦之间相连的灵丝被生生扯断,失去了所有联系。他在前所未有的剧痛与震惊之余,踉跄着闯进了昆仑山顶,却只看见明如晦倚坐在树下,无动于衷地看着停在指尖的一只银色蝴蝶。
&esp;&esp;透明蝶翼上染了猩红的血,他下意识抬起手,想轻柔地将它擦干净,然而蝴蝶却轻轻颤了几下翅膀,随即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esp;&esp;仿佛看不见贯穿胸口的匕首,也看不见伤口涌出的血,他收回手,神情冷怠,好像对一切都再也了无兴趣。半晌,便忽然咳嗽起来。
&esp;&esp;这一咳便是数年之久。
&esp;&esp;……
&esp;&esp;那天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即便是明如晦,那时也因为重创而失去了这段记忆。椿坚持着又问了一遍:“您记起来了吗?”
&esp;&esp;话出口后静了静,谢无相的视线落在遥遥不知何处,似乎在回忆。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纡尊降贵地开了口,很随意地回:“没有。”
&esp;&esp;按理来说他不该质疑,但伴生灵引与主人之间的心有灵犀让椿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大着胆子,隐晦地质疑道:“真的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