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无相还是认真想了想，轻笑着说：“目前为止，只有我眼前这个。所以要格外优待些。”

&esp;&esp;说完，他还帮郁危手背上那只水汪汪的眼睛擦了擦眼泪。

&esp;&esp;温热的触感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无比真实。郁危想起了自己昏睡中做的那个梦。

&esp;&esp;他闭上眼，好像看见了漫山遍野的山花，郁郁葱葱的昆仑山，还有一个他刻意回避、却无法忘却的人。

&esp;&esp;他在梦里用手指一点点摸过了那个人的面容，连骨骼都刻在了心底，难以磨灭。

&esp;&esp;郁危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到了谢无相脸上。视野里仍是一片朦胧模糊，他甚至还不知道谢无相长什么样子。

&esp;&esp;他忽然冲动地想摸一摸对方的脸。

&esp;&esp;手抬起一半，又放了下来，郁危坐在桌边，还算自由的左腿垂在一侧晃了晃，突然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剜灵相吗。”

&esp;&esp;“因为它让我想起了一些糟糕的事。”他淡淡道，“我从前是仙府楼家的药人，楼家给奴隶的印记，就是眼睛。”

&esp;&esp;他从一个药人，摇身一变成了昆仑山上唯一的小徒弟。

&esp;&esp;郁危曾经想过，楼涣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进昆仑山。那时他以为昆仑山是另一个地狱，他会被血淋淋地烙上另一个奴印，毕竟这世上没人爱他，也不会有谁全心全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