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看，泥人的眼泪正掉得汹涌。

&esp;&esp;“我变脏了。”泥人问，“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esp;&esp;他没抬头，哭起来也悄无声息，不喊不叫，安静得很。

&esp;&esp;下一秒，他被人抬起脸来，绢布的触感落到额头上，很是平淡地将他脸上脏兮兮的污泥擦去了。他睁大眼睛，盯着明如晦被自己弄脏的衣袖，溅上泥巴，再也洗不去了。

&esp;&esp;“出来比较急，没带方巾。”明如晦说，“以后我记得带。”

&esp;&esp;“不脏。”

&esp;&esp;他屈起手指，蹭了蹭泥人变干净的脸。

&esp;&esp;“还是很漂亮的小孩。”

&esp;&esp;……

&esp;&esp;往事撞入心间，顿起涟漪。

&esp;&esp;“师尊，”郁危喃喃道，“我想回家了。”

&esp;&esp;第38章 人间至味

&esp;&esp;郁危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背上，热意蒸出一片潮气，连带着那片皮肤也被捂热。贴在他颈后的那只手微乎其微地一顿，随即收回，谢无相撤身，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esp;&esp;这下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esp;&esp;郁危脸上出现了堪称是空白的表情，后知后觉地蹙起眉：“我……”又说什么了。

&esp;&esp;他看着谢无相，谢无相看着他，半晌，对方轻笑了一声：“是想回黑虎山了么？”

&esp;&esp;“……”

&esp;&esp;差点忘了这茬。

&esp;&esp;郁危木着脸，与他对视良久，勉强点了点头。

&esp;&esp;谢无相指尖在他身侧的桌面上轻敲着：“这么说来，你那位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