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sp;&esp;陆玄一面色复杂。高人不高,甚至还有点矮,还有点小。
&esp;&esp;然而人不可貌相。他现在总算知道,谢无相口中那句随意至极的“他很厉害”,究竟有多厉害了。
&esp;&esp;陆玄一又想起此前听说,昆仑山主从前那位徒弟,便是顶尖的点睛术师,与这小孩相比,不知道是谁更胜一筹。
&esp;&esp;正想着,高人忽然翻了个白眼,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esp;&esp;“……”
&esp;&esp;克制地打量完明如晦“未来的徒弟”,郁危绷着脸,默念了三遍与我无关。
&esp;&esp;早就没关系了。从前也只有那点单薄的师徒缘分,像一根摇摇欲坠的稻草,吊着他,吊了十多年,早在他弑师离山那日便彻底断裂。
&esp;&esp;躁动的心总算沉寂下来。郁危抬起眼,凝神望去,正对面,谢无相手中的符纸正莹莹亮着柔和的银色光芒。
&esp;&esp;紧接着他眼前一晃,灵丝被一根根牵动,恍惚看到对方的拇指按在符心,就在他先前按过的地方,慢条斯理地重合。
&esp;&esp;那感觉,仿佛手掌抚过他的灵台,毫不费力与神识交融契合,郁危浑身一颤,一种奇怪的错觉流入四肢百骸,令他瞳孔也微微收缩。
&esp;&esp;那道银芒越来越亮、越来越盛——
&esp;&esp;符箓之术,画符赋形,点睛赋灵,施术化形,向上无境界。
&esp;&esp;谢无相的眼眸被这抹银白映得幽深,如一潭镜水,水波一漾,便折出足够慑人心魄的奇异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