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小徒弟擦了擦脸，又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别的伤口。他这才掀起眼帘，道：“这不叫生气。”

&esp;&esp;他嘴上说没生气，但郁危还是本能地一凛，敏锐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细微的变化。

&esp;&esp;明如晦对他的态度还从没这样难以捉摸过。

&esp;&esp;任谁千叮咛万嘱咐，结果出来看见原本答应得好好的人根本没听进心里，还脏得像个野人一样回来，想必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郁危其实在被激怒放下狠话、和那群仙府子弟打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所以一开始灰扑扑又灰溜溜地躲了起来，没敢见明如晦。

&esp;&esp;郁危自知理亏，默默低下头，在袖子里摸索起来。

&esp;&esp;明如晦垂着眼，看见他凌乱的发顶，几根头发一翘一翘，像棵小草。下一秒，他手上多了一个小木盒。

&esp;&esp;顶着头顶投来的视线，郁危硬邦邦地开口：“不要生气。”

&esp;&esp;明如晦拿着手中的盒子，有些意外，琢磨了一会儿，眼底随即漫上星星点点笑意：“歪歪，你在哄我吗？”

&esp;&esp;郁危下意识点点头，又猛地摇摇头。

&esp;&esp;明如晦才不管他点头摇头，目光在他身上兜转一圈，问：“是因为这个才弄成这个样子的？”

&esp;&esp;郁危浑身一僵。

&esp;&esp;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明如晦没戳穿，蹲下身来，郁危细微的神情立刻落入他眼底，无所遁形：“谁欺负了我们歪歪啊。”

&esp;&esp;“没有。”郁危矢口否认，表情变得很冷酷，“他们不讲道理，但我打赢了。”